毕竟此时此刻,这房间里还有不少外人在场,如果南舟一气之下报了警,声称自己遭到了威胁,那么在场的这些人可都是现成的证人。
他们肯定不会向着自己。
到时候在警察面前,添油加醋说些什么不利于自己的话,那他恐怕又要进去蹲号子了。
一想到这儿,南文德不由得冷哼了两声,以此来掩饰自己内心的一丝慌乱。
可就在这时,一直安安静静地坐在沙发上的黑衣男人突然抬起头,幽沉的眸底中散发着锋利的冷光,问:「你在威胁他?」
南文德被他这么一看,底气瞬间消散了一半。
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微微一颤,几乎是本能反应地避开了与那黑衣男子对视的目光,然后轻轻咳一声,强装镇定地说:「随便你怎么理解,反正我光脚不怕穿鞋的,南舟不给我钱,我就算回去了,要债的那帮人也不会轻易放过我,那我现在还怕什么?早死早托生。」
说完,他将双腿往前一蹬,摆明了就是赖上了南舟。
「行啊,既然你说的这么痛快,那我就成全你。」周扶京的脸上露出一抹让人不寒而栗的冷笑,而后漫不经心地打了一个清脆响亮的响指:「程泽,把他捆起来。」
被喊到名字的程泽一句废话没说,从工作人员手中接过早就准备好的麻绳就往南文德的身边走去。
他早就看这个中年男人不顺眼了。
所以,在往南文德身边走的时候,用力抻了抻绳子,神情的凶厉并不比周扶京少半分。
南文德眼见着对方一步步逼近,心中一阵慌乱,他双脚用力一蹬地面,身体急速向后挪动,嘴里还不停地叫嚷着:「诶诶诶,等等!」
随着他不断向后退,没蹬几下,后背便靠到了墙壁上,他紧张地扭头看了眼,发现自己已经无路可退,于是,又连忙抬起右脚在半空中乱踹,面朝周扶京大喊道:「你们把我捆起来想干吗?」
面对他的挣扎,周扶京只是微微勾起一侧的唇角,淡淡地说:「你猜。」
话落,程泽配合着抻了抻绳子,发出『啪啪』的声音。
「。。。。。。」
南文德慌了,大喊道:「现在可是法治社会!你们这样干是违法的!我要告你们!」
周扶京:「行啊,那就打电话让警察同志来一趟吧,你在没有邀请函的前提下,闯进拍卖会的活动现场,这里存放着不少价值不菲的收藏品,说不定仔细排查,少个一件两件的也是有可能的吧。」
「你——」南文德隐约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但却不敢置信:「你这是什么意思?」
周扶京也没想遮掩,直白道:「意思就是,我们现在怀疑你是以偷窃为目的闯进的活动现场,报警抓小偷。」
话音刚落,南文德立即就炸了,连忙吼道:「你们这是要往我身上泼脏水!」
周扶京勾了勾唇角,没否认:「你说笑了,就你身上的那些烂泥积垢,我们这盆子水泼过去,那都是给你洗白用的。」
这时,人群中不知道是谁扑哧笑出了声音。
随着越来越多道视线落在南文德身上肆无忌惮地打量,这让他个年龄已过半百的中年男人有些有些挂不住脸了。
他扯了扯裹在最外面的干净西装,说:「我要告你们!告你们当众诬陷!」
周扶京:「那祝你成功。」话落,他看向程泽:「先把他捆起来,顺便把嘴也给封起来,太吵了。」
「是。」程泽点了点头,随后喊了几名工作人员,分工合作,将南文德绑了起来。
等他站直身子,擦着额角冒出的汗,转过身问周扶京什么时候赶去机场的时候,发现周扶京和南舟两个人已经不见踪影。
程泽皱了皱眉头,垂头望了眼手表上的指针,长叹了一口气。
老板啊,再不出发,航班可就真赶不上了。
愁人啊——
彼时。
室外天台,寒风凛冽地刮着,远处隐约传来拍卖活动的音响声,为萧瑟的氛围增添了一丝丝的热闹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