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山洞,刚在篓子前蹲下,就听见细弱的「啾啾」声。
谢知云双眼发亮,拽着齐山的袖子轻晃:「你听见没?」
齐山也难掩欢喜,点点头道:「看来已经有破壳的。」
谢知云催促:「快掀开看看。」
不用他说,齐山也打算这么做。
揭开篓子上罩的大竹匾,一股不大好的气味扑鼻而来。不过两人被喜悦笼罩,都没在意,定睛去看母鸡肚子下。
绒毛太多太厚,遮得严实,只能隐约瞧见一点鹅黄在蠕动,并不清楚有几只。
齐山干脆给地上的食盆倒上水,将母鸡拎出来放到一边。
这段时间被提进提出,母鸡已经习惯,没发脾气要捉人,抖抖乱掉的翅膀毛,伸长脖子去喝水。
没了鸡妈妈的温暖庇护,一群毛茸茸的黄色小鸡站起身在篓子里扑腾,叽叽喳喳叫个不停,热闹极了。
谢知云伸出手指,挨个点过去:「有八只了,都是小鸡。」
「鸭子还得晚几天才破壳呢。」
种类不同,孵化时间不一样也是应该的,谢知云没多问。不过看着纹丝不动的四颗鸡蛋,有些好奇:「这几个什么时候才能出来?」
齐山也说不准:「晚点儿再来看看。」
「那小鸡要捉出来吗?」
齐山想了想说:「先放着吧,母鸡捂着暖和些,刚钻出来也吃不了东西。」
母鸡已经喝完水,自个儿扇扇翅膀,飞进篓子,将雏鸡和完整的蛋都拢到肚子下,脖子一缩,竟是闭上眼。
两人一看这情形,也不好再折腾它,重新盖好竹匾,退出山洞。洗漱完就抓紧去忙别的活儿。
心里始终惦记着未破壳的那几颗蛋,歇息时总要绕过去看一眼。
一直到天黑,终于又出来两只雏鸡。其中一只不知是何原因,有些蔫蔫儿的,站都站不起来。
他们将其单独拿出来,做了小窝,又给烤火,到底还是没撑到第二天早上。
剩下的两颗,到第一只鸭子破壳时,都没动静,估计是蛋本身就有问题。
鸭子孵得倒是很顺利,一天之内,四只全出壳,都精神着。
篓子放了近一个月,母鸡有时直接拉在里面,又不好换草,脏乱得很。
两人没再等,将母鸡和十三只雏儿移到一早围好的竹篱圈。齐山还点了艾草束,给它们熏过,说是以前听老人家们讲过,这样可以除除秽,免得过了病气。
太阳下暖和,雏鸡雏鸭很是活泼,跟在母鸡身后跑来跑去。或许是因为从出壳就在一起,哪怕样貌不同,也并不打架。
毛茸茸一团,还没巴掌大,实在看得人心喜。
谢知云去年就想买这样儿的养,如今可算是如愿,一天去看七八回也不觉得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