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冰箱门口没动,正在组织措辞。
「知恩,晚上别……」
话还没说完,齐宿忽地『嘶——』了一声。
毫无防备地,带着凝结露水的冰凉直直贴到他左脸的红痕上,又冰又疼。
齐宿浑身打了个寒战,抱着怀里人的力道却没松一星半点。
「给你的丑脸消消肿。」
薛知恩拿着怼在他脸颊上的啤酒瓶,表情冷漠。
齐宿却感觉一阵温暖,一股暖流从心间流淌至四肢百骸。
他挨着冰啤酒的脸有些红彤彤的,羞涩地说:「谢谢你,知恩,你这还能想着我,你真好。」
完全忘了这脸上火辣辣的巴掌印丶哭肿的双眼是拜谁所赐了。
薛知恩的手一抖,啤酒差点从手心滑落炸在齐宿脚边。
她捏住酒瓶的整条手臂僵硬,在把酒瓶反手砸在这变态脑门上和再给他一巴掌中,选择了让他自己拿着消肿。
语气刻薄说:「拿着,你还想我伺候你?想冻坏我的手?」
「哦哦哦,抱歉。」齐宿忙接过,自己敷在脸上消肿。
薛知恩看他一脸幸福,好像得到无价珍宝的模样,冷冷地扯扯唇角。
不知道在笑什么。
跟蠢货一样。
她干脆利落地起开啤酒瓶,刚要灌一口消解躁意,一只掌骨皮肉有细微青紫的大手挡住了瓶口。
「知恩,别喝了。」
「……」
薛知恩转头看见他温柔的神情,一副好说话的样子,可按在她瓶口的手可没有挪动分毫的意思。
那种被管束的不适感迎上心头:「你管得未免太宽了。」
「时间不早了不要喝太凉的,而且喝酒对身体不好。」齐宿跟她讲道理。
奈何,薛知恩不是听道理的主儿。
「我在自己家喝什么还要你管?你当自己是什么东西?擅闯民宅的歹徒不要把手伸太长。」
擅闯民宅的『齐歹徒』表示,这个手他就是要伸了。
他夺过薛知恩手里的酒,厚脸皮道:「反正你就是不能喝,不满意你可以动手。」
薛知恩:「……」
齐宿还把脸凑过去了,持续输出:「正好右边还缺一块,您赏右边。」
「不过这次轻点。」他补充了一句。
「怕疼还让我打?」薛知恩气笑了。
「不是怕疼,」齐宿的狗狗眼瞅着她,「是怕你打疼了手,我脸皮厚不碍事。」
薛知恩就不一样了,她手心肉薄,打坏打疼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