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问津的下巴差点被惊掉了:“你这早有准备啊。这雕像和旁边的完全融为一体了,谁看得出来?”
这一声离他们实在很近,来得猝不及防。
“里边闷不闷?”沈问津不忘自己的金贵人设。
广场是一个开放的空间,行人来来往往。沈问津彻底安静下来后,很容易就能听到远方亭子里飘过来的笛声和婴儿车里的孩童时不时的啼哭。
不仅安静,而且黑暗。
这里足够隐蔽,就好像……
沈问津登时笑得更厉害了。
沈问津赶忙把齐客往里赶了一点,自己扒着门,脚一蹬,也挤了进去。
亲切到甚至有点……暧昧。
沈问津被这一嗓子喊回了神,眯着眼睛往那边看,就瞅见那一群人全围过来了。
月优把自行车还给沈问津,表情好像有点微妙,像是想笑又刻意压着,眼尾和嘴角往反方向走。
他甚至听见了老福略带疑惑的嘟囔声:“这都叠一块儿了,他俩藏哪儿去了?”
“仓库里。”齐客说,“等回头带你看看。”
可能是因为雕像内过于狭小了,以至于即便齐客的声线一如既往的冷淡,在室内转了几圈,落到沈问津耳朵里时,那点冷恹的特质被四周的铜壁吞掉了不少,竟显得亲切了许多。
“你战况如何?”他边走边问。
“就差你俩。你俩这真找不到。”费列莱叹了口气,“不然我就全部俘获了。”
沈问津心如擂鼓,半晌,闷然“嗯”了一声。
继续啥?沈问津没懂。
他转过身,扯了下齐客披在肩上的运动衫,问:“月优啥意思?”
大概是因为距离被抓仅隔着一层薄薄的铜壁,沈问津的心在刺激之下跳得飞快,以至于老福念着“定位出错”而远去时,他的腿一软,险些撞上内壁。
沈问津能听见尾音落下后,那人清清浅浅的呼吸声。
“那你平常放哪儿了?”沈问津嘀咕了一句,“我咋从来没见过。”
“这光从下往上打。”沈问津轻轻说,“打得你怪瘆人的。”
“挺闷的吧。”月优指着他的衣服说,“你俩跟刚从水里捞上来似的。”
“我?”可能是想急于冲破那点暧昧吧,沈问津举着相机,提着嗓子,说得一身正气,“我这种将马克思主义与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新时代公民,会怕这些?”
齐客看他一眼,不说话,抬脚往左边走,不一会儿便拐进了一个广场。
“咋办?”沈问津问齐客,“你跑得动,我是跑不动了。”
唯一的光源是齐客手里握着的手机的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