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住在隔壁的高山。
高山原本不叫高山,叫招弟,是因为她的父母想要一个儿子,所以为她取名招弟。
后来高山出嫁,高山的男人说高山不是谁寄托希望的工具,所以为她改了名字叫做高山,说她生来就应该是伟岸高山,而非谁的附庸。
虽然高山的娘家常来烦扰,但有高山的男人在,他们的日子过清贫却也温馨。
可是一场瘟疫,带走了高山的男人,也带走了高山的魂,他们甚至还没有一个孩子。
每次他经过高山家都能听到压抑的哭声从她那里传出,他知道,那时她在思念她的丈夫。
他想起那个从小没了母亲,父亲又死于瘟疫的孩子。
他想起那个一直照顾病人,却不小心染上瘟疫的学徒。
他想起那个得了瘟疫,至死也未能见到父母妻儿的丈夫。
……
一场瘟疫,不过数月,恍若隔世。
可这些都是他面前这个人弄出来的。
“你看到这么多人病死,你心里不难过吗?”他声嘶力竭地吼道,刚才的打斗已经消耗了他全部的体力。
“是他们该死!!!”
“是你们,是你们男的该死!”
“如果不是你们,如果没有你们,哪有那么多惨案?”
“重男轻女,舍大保小,贪生怕死……这些不都是你们做的么?”
“你们……你们就不该活在这个世上!”
许是陈姑娘太过于激愤了,她直接举刀挑断了药王的手筋和脚筋。
血,鲜红的流了一地。
看见了血,阿景吓了一跳,摇了摇陈姑娘的手。
应该是鲜血让陈姑娘迅速冷静了下来,她冷笑一声,从怀里掏出药强迫药王吃下,“我倒要看看没了手脚,又聋又哑又盲的你怎么当大夫。”
“记住了,我叫九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