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你说的会一点?”丛嘉的眼睛在雪光里更亮了:“太谦虚了吧你,这么厉害。”
她直白地夸赞让林沉怔楞了一瞬,片刻后,有些难以招架地说:“还行。”
“不是很厉害。信,说司机已经将车开到一楼了。
江书文说要送一送她。
这家饭店开在一家规模很大的商场里,地下停车场有三层,电梯正从地下二层升上来。
江书文对她说:“大约是我大四的时候吧,学校附近的工地动工,据说是要建个写字楼,房东说那家店面他不租了,我那时候实习,几乎是在贴钱。”
过了许多年,江书文已经长大,成为西装革履的红圈所执业律师,他似乎不再为自己家庭而自卑了。
他坦然地说:“我爸妈,没什么钱,那家馄饨店是他们这辈子的心血了。”
“所以林沉”丛嘉想了想,用了个委婉地词:“投资了你们?”
“算是吧。”
“叮”得一声,电梯开了,也把江书文的话头截住。
丛嘉和他并肩走进电梯里,就听身后的人说:“书文?”
丛嘉转过头,发现一位面善的中年男人正站在他们面前。
“周老师?”江书文语气中有细微的惊喜:“没想到在这见到您。”
被称为周老师的男人笑了笑说:“是啊,今天刚结束了一个案子,带团队来这里庆祝一下。”
他似乎注意到了丛嘉,用略带好奇地语气说:“这位是?”
“哦这位是丛嘉,我的老同学,也是我的客户。”
周老师在听到丛嘉的名字瞬间,脸色变得有些奇怪,几次欲言又止。
电梯在这时候打开,江书文和丛嘉走出来,对周老师礼貌地微笑点头。
快入秋了,海市的晚风微凉。
林沉没有坐在车里,而是站在路边等待丛嘉。
车似乎停在远处,他们和江书文打了个招呼,并肩踏上长长的午夜街道。
栽植在街边的法国梧桐被风吹得沙沙作响,江书文仰头看着静谧的夜空,有一片叶子晃晃悠悠地飘下来。
江书文看着他们的背影,想起很多年前的那一天。
那时他在一家大型律所实习,周老师是他的带教律师,工作疲累却充实,让他感觉未来的日子是值得期待的。
直到父亲告诉他,这家开了十几年的馄饨店可能要关闭了。
“房租一直在涨,这次倒好,消息一放出来,房东似乎想把店面卖了,现在生意也不好做,我和你妈干了一辈子这个,店关了之后也不知道能做什么。”
江书文知道自情愫,过了半晌,说:“你有她的联系方式吗?需要我把她联系方式给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