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好!”
老太太看着不到六十岁的年纪,可能是太过操劳的缘故,头发斑白,满脸皱纹,穿着花哨地老年短袖,七分裤,黑色的老款凉鞋。
她的右腿有点问题,走路的时候一跛一跛的。
连庆奶奶家离冯永望家有一段距离,半路有个十字路口,不少人在树荫下搓麻将、下象棋。
等他们走远了,身后传来小声议论。
“啧,连庆家的又找人看事去了,这次竟然是两个年轻的小伙子。”
“听说是兴国的儿子冯永望想给他爷爷迁坟,在网上特意找来的大师,算命可准了。”
“啧,我咋觉得玄乎呢,这两人长得跟电视明星似的,看着也就二十出头的年纪,能有那么大本事?”
“这我就不知道了,没在现场,不过你可以去问问冯老七,他昨天让这俩小师傅给算了一卦。”
“我才懒得去,也没那闲钱算命,人有什么命都是有定数的,算了又能怎么样,还不如多搓一局麻将,赢几块钱实在,快快快,该谁出牌了?”
“再说了,算命算的准,也不一定能治好连庆家的那个小孙子,医生都说了,他那是摔坏脑子了,之前叫魂叫那么多次,也没见好,难道这次就能给叫好了?”
“要我说啊,还不如再生一个,这个都傻的不行了,连床都不能下,吃饭全靠别人喂,直接在床上拉屎撒尿,还不够作践人呢。”
“他们倒是想,儿媳妇都跑了,跟谁生去。”
“嗐,谁让他们当初把事情做的那么绝,估计老天爷看不过去了。”
“说起来杨莲跑哪去了,你们听说了没?”
“你知道?”
“稍微听到了一点风声,说是跑去了t省,重新找了个对象,都准备领证结婚了。”
就在街里人凑在一起闲聊八卦地空档,连庆奶奶已经带着禾晔、牧夕璟到了家里。
一进院子,禾晔就看到了晾衣绳上搭满了洗好的衣服、被子。
连庆奶奶解释:“我孙子连庆自从傻了之后,大小便失禁,动不动就拉在床上,给他穿上纸尿裤,稍不注意他就给扯烂了,故意往床上尿,喂他吃的也往床上吐,简直像是个讨债鬼。”
禾晔没接她的抱怨,跟着往正屋走。
然而,对方刚一打开房门,一股难闻的腥臭气就传了出来。
牧夕璟的脚步倏然顿住,伸手拉住禾晔。
连庆奶奶看到他的动作,解释道:“不好意思,因为我孙子天天拉床上,房间里的味道有点重,你们别介意……”
牧夕璟直接打断她:“介意。”
连庆奶奶噎住。
牧夕璟说道:“你还是将孙子抱出来吧,我们在外面看。”
连庆奶奶为难道:“我孙子有点重,不太好搬弄。”
牧夕璟态度坚决:“你找人想办法。”
连庆奶奶看向禾晔:“大师…
…”
禾晔竟也说道:“让家里人抬出来吧。”
连庆奶奶有点生气,但想到自己现在是托人办事,只能强忍下火气,掏出手机给儿子打去电话。
电话挂断,连庆奶奶对两人道:“那麻烦大师等一等,我儿子一会儿就回来。”
牧夕璟轻嗯了声,带着禾晔去院子里的树荫下纳凉。
这会儿正值中午,也是气温最热的时候,树上叫个不停地蝉鸣更是扰的人心烦意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