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男人听了这话,不敢再辩白,只喏喏认错。
不多会儿司机气喘吁吁赶了回来,一脸难色:“回禀三公子,那黄包车拐了个弯就不见了,不知进了哪条小路……”
男子面上愠色更盛,冷声道:“看来是爷对你们太好,一个个的都闲散了。”
司机吓得低头:“三公子,要不再多派些人手,分头去找,兴许还来得及。”
“人都没影儿了还分头,”男子不耐,“吴六儿,看看餐厅里有没有记录,再接着找。”
那叫陈六的矮个男人连连应着,一旁的餐厅经理听见几人的对话,也忙跟着进餐厅去看。
几人进门时,与一脸不满的女子擦肩而过,并无人注意。
女子便是赵慧文,她认出男子便是那日与谭翡钰跳舞地郑三公子,悄悄盯了几眼。
当日只是远观,便已觉气势不凡,今日近距离一看,果然是通身的气派。
那谭翡钰也是走了狗屎运,竟能与这样的人物跳上半支舞。
餐厅一番风波,谭翡钰毫无察觉,她已经到了仁济堂,还没坐热便已有几个病人围了上来。
也许是有了一点小小名声,加之今天来的晚些,来找她看诊的病人还积攒了不少,个个指明要找谭大夫,乍一看颇有些名医的架势了。
不过谭翡钰倒是有自知之明,不过是托着这便宜药方的缘故罢了。
其实那便宜药方真那么好吗?也不见得,许多不
要钱的古方偏方并不如久经验证的药方子效果好,最大的好处大约就是花费少罢了。
这禹城看似繁华,其实百姓的生活照样辛苦,不逊于家乡小城。
祖父为医馆取“仁济”二字,便是要后辈们时刻谨记,济世怀仁,她这般行为,虽少了进项,祖父在天之灵知道了,也会高兴吧。
忙碌的时间总是过得格外快,谭翡钰诊完最后一个病人,揉揉胳膊站起来看向窗外,才发现天色已经擦黑。
她得赶紧回家才行,雯月今日有些不舒服,她留她自己在家休息,若回去晚了她又要念叨自己了。
回到家里,赵慧文正端坐在厅里,似是在等人,谭翡钰有些意外,正想直接回房间,就听赵慧文主动开口。
“姐姐,我怀孕了,时常休息不能工作,薪金少了不少,最近母亲和妹妹又住在这里,吴妈说是家用不够,中午只肯做一个素菜,姐姐一样重礼节,这样对我的娘家母妹,实在于礼不合吧。”
谭翡钰不置可否:“妹妹想说什么不妨直说。”
“那仁济堂虽说是姐姐的嫁妆,可我与书远有薪金,姐姐虽不工作,但又仁济堂的进项,是否也该贴补些家用?”
“妹妹不管账,有所不知,”谭翡钰微微一笑,“家用里原本就有一些是我的嫁妆钱。”
赵慧文话被堵,顿了一下又说:“虽是有,可现下家用不够,都说能者多劳,仁济堂
既然进项颇多,姐姐多贴补一些也不为过吧。”
谭翡钰微微挑眉,颇感意外,这般直接开口要钱,不像赵慧文的作风。
“既是花用不够,吴妈节省些也是应当的,日后用钱的事情还多,家用也不是说增加就增加的。”
“你这是什么话?我们母女二个不配让你多费些家用是不是?”
赵母叫嚷着进门,身后跟着瞪着谭翡钰的赵慧言。
“赵太太多虑了,”谭翡钰不为所动,“只是家中银钱就这些,总要计划着使,要不等妹妹的孩子生下来,没钱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