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舒延岸的声音,谭翡钰才再次回神。
“在!”
“还有什么问题吗?”
舒延岸再次问她,谭翡钰这次没再犹豫。
“没问题,带我去看她吧。”
屋里几人神色各异,那一直跪着的男人惊喜地起了身便要带她走,其他人脸上则有期待有紧张,当然还有怀疑。
谭翡钰顾不得那么多,拿起自己的银针小包跟着男人出了门。
身后舒延岸说了几句什么,几位同学也都跟了上来。
谭翡钰看到,又折返回去,从箱里翻出仅剩的几块棉布纱巾,递给他们。
“如果要一起进去的话,就用这个蒙住口鼻吧。”
教会医院的史密斯大夫也跟出来了,对着谭翡钰递过去的纱巾摆了摆手,将另一只手上的棉布面罩戴了上去。
其他几人也学着他二人的样子,将棉布蒙在了口鼻处。
接着微弱的月光,跟着那那人走到了一处低矮的平房前,屋里隐隐传来女人忍耐的哼叫声,似是极为痛苦。
男人叹了口气,腿上动作更加快了,上前推开了门。
“谭大夫请。”
事情紧急,谭翡钰也没和他谦让,点了点头便快步进了屋内。
一个中年女人正躺在屋子的内间床上,额上覆了一块灰布巾,闭着眼睛,眉头紧锁。
“他娘,大夫来了。”
男人出声似是想要安慰,得到的却只有女人急促的呼吸声。
“莫慌,我先为你妻子诊脉。”
谭翡钰安慰男子,随即紧了紧面上纱巾,走到床
边坐下,从被褥下摸了女人的手腕出来,三指搭在上面细细感受。
跟宛聪的娘患病时的脉象有些像,但是摸着更沉滞些。
许是因为宛聪娘患病早些,大夫医治过,缓了一阵,而她烧起来时,已经是无药可用,只能一直拖着,加重了病情。
“她还能吃东西吗?可有呕吐?”
“昨天还喂了一点米粥,到了夜里有吐过,今天一直烧得厉害,虽然没再吐,但什么也吃不下。”
那男人看粗枝大叶的样子,却十分心细,将症状时间都说得很是仔细,生怕耽误了谭翡钰的诊断。
倒是个疼爱妻子的丈夫,谭翡钰心中微动,语气更是温柔。
“李大哥是吗?你莫急,不吐是好事,兴许能吃下药,我画几味草药出来,你们等天亮了去山里寻,这几味药耐寒,兴许这时候还能有。可有纸笔吗?”
“这个家里还真没有,我出去借借。”
男人挠挠头,颇有些不好意思,不过马上便要出门去借。
“不必,我带来了,”一旁一直默默的舒延岸往前走了两步,将手中纸笔递给谭翡钰,“你画一份,我们也可一起临摹几份,多几个人去找,会快些。”
他倒真是细心,这样突发的状况还记得去取了纸笔,谭翡钰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