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扶风做这些只不过是在测试这个人在傅盛锦心里的位置。
果然
“师兄,停下他不能死。”傅盛锦连忙道,“我有事要问他。”
枝扶风浑身肌肉紧绷,尾部缠绕上马腿差点将它折断。
傅盛锦不知此句一出藤曼卷缩更甚,稀里哗啦的血迹渗透绿茎在感受到少年即将窒息而亡后又猛地松开。
他连忙踩着枝扶风的尾巴跳下马,走到附近才敢确认这是苏单侍。
来到这里后疑点诸多。
只有枝扶风认为他是叛徒也就作罢,可妖族那边也是如此认为,这让傅盛锦不得不怀疑中间哪环出现了问题。
而所有疑点都指向了苏单侍。
他是眀燃的左右手却被关入牢里,是他脱离世界前唯一接触之人。
赤地上并不显血色,傅盛锦走到苏单侍身边,靴子底部已然暗红。
傅盛锦手忙脚乱的掏出锦带的丹药喂给他,在看见被啃咬得支离破碎的手骨时迟迟不敢动。
那些伤口还在淌血,身上几乎无从下手。
“我来吧。”
枝扶风不知何时过来,他手指间散发淡绿色荧光,在苏单侍淌血的伤口处一挥,创口立刻结痂。
细小的藤蔓生长在肉里阻挡血液流出,像是细腻的纱网,带有韧劲。
傅盛锦师兄
感受到傅盛锦的僵硬,枝扶风也顺着他的视线看去,那位蒙脸魔修在擦拭手里的骨伞。
伞面是很鲜艳的殷红,不亚于地面上的血迹,就好像是用人血浸染一般,十二节伞骨素白透亮,打磨的宛如脂玉。
周遭一个个如豺狼虎豹一样,面露凶光,偏偏傅盛锦还不自知。
枝扶风恨不得将那些人眼睛都挖下来。
他一把捞起傅盛锦,腰腹处坚硬的鳞甲隔着衣物抵着怀里的人,单手环抱像是在宣誓主权,无形之中朝骚动的人群释放威压,“好盛锦,这里的人都对你虎视眈眈,你想要几个?”
才救了一个妖族,又目不转睛盯着魔修看,枝扶风极力压制自己的情绪。
近在咫尺的杀意让在座的不敢轻易动弹。
傅盛锦还记着方才魔修挑衅他的模样,孰不可忍,低头在枝扶风耳边说话更像是在撒娇。“师兄那个魔修刚刚也在看我,还用唇语说要我跟他跑。”
他以为声音很小,殊不知在一片沉默中无疑敲响一记惊雷,众人在枝扶风与魔修身上来回瞧,却都看不出双方实力。
觉得还不够严重,傅盛锦将头埋入对方的颈窝,湿热的气息喷洒在那片泛着一片青色的软鳞上,“他这样的一看就会把我卖了,盛锦见不到师兄了无异于度日如年。”
“盛锦不跟别人跑,怎么会被卖。”
枝扶风一字一句,皆沉沉的犹如深渊一般将人往里面拉扯,让人听不出真切。
傅盛锦却听清楚了,那魔修的唇语他看的并不清楚,依稀能懂其中挑衅的意味,傅盛锦也不甘示弱借枝扶风这股力打压,但他犯蠢了
不该用这种方式刺激到枝扶风。
一片默然中,笑声传来,傅盛锦转头看那魔修趴在桌子上捧腹大笑,顿时一阵羞敛。
魔修将骨伞打开,里面是未知字符闪烁流光,“我杀人但不会绑人拿去卖,倒也还没有如此无品,你我才相识我又怎会做那种事。”
那把伞往空中一扔飞洒出点点星光,是灵力,魔修一身黑色劲装,纵身跃起稳稳接住下落的伞朝枝扶风弯腰抱拳示意歉意,“刚才可能哪个举止引得误会,见谅。这是歉礼。”
星光落下时带着细微的如同魔域那片赤地上那般腐烂的恶臭。
傅盛锦气的眼眶微红,他从来从来没有见过那么不要脸的人,直觉告诉他如果贸然接近那个魔修会引来不好的事情,便也气鼓鼓的不打算多说什么。
枝扶风面色冰冷,没有说话像无视一般径直抱着傅盛锦上楼,路过魔修时绿油油的藤曼悄无声息的从地里生长顺着靴子往上钻。
一直到入房间内傅盛锦依旧是气得眼眶润红,像只河豚一样,虎耳朵也焉巴的垂落着。
房间内一阵金光闪烁,苏单侍掉落到茶几旁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