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昭哥儿乌亮乌亮的好奇眼睛,狄先裕绞尽脑汁编瞎话:“因为爹知道它住在紫光旁边。”
狄昭昭忽然一脸惊喜:“那我们只要找到紫光就好了啊,然后就可以去隔壁敲门了。”
狄先裕有些卡壳,还可以这么理解吗?难道不是什么光波啊、波段啊、长短啊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吗?
他脑壳疼,仿佛逝去的初中物理老师在敲他的头,“咱也找不到紫光吧?”
“不是啊,爹你忘了吗?”狄昭昭兴奋地跳起来,手舞足蹈地比划,“爹你带我做过天虹啊,七个颜色的,特别漂亮,那时你还跟我说,天虹不是喝雨水的虫。”
“对了对了,那次我们拿娘妆台上的琉璃盏去玩,还被娘训了呢!爹你不记得了吗?”
狄先裕哪里是不记得,他是惊呆了。
呆滞了一会儿,忽然鲤鱼打挺一样从床上弹起来,惊叹道:“好像真不是完全不能搞。”
紫霸王
又是几日。
清早,日头正好。
狄昭昭一蹦一跳地从屋里出来,小脸上写满阳光明媚,浑身像是在喜滋滋的冒泡。
他捧着一盏玲珑剔透的琉璃莲花灯,小手喜爱地摸来摸去,先是往腰间环佩处挂,又觉得不放心,取下来往怀里揣。
一副稀罕得不行的小模样。
在院子里躺椅上晒太阳的狄先裕抬头见此,有点诧异地瞧着儿子,“你娘真给你了?”
“对呀!”狄昭昭小脸上扬起灿烂的笑容,还宝贝兮兮的捧着琉璃莲花灯给爹爹看,问道,“爹爹,你说我编个莲花宫绦,把琉璃灯挂在腰上怎么样?”
“睡觉放在枕头底下就算了,哪有人把琉璃莲花灯挂在身上的?”狄先裕语气有点酸溜溜的感慨,“你娘可真疼你,这么贵的东西就给你当玩具了。”
这琉璃莲花灯,小巧精致,通体晶莹剔透。每一片花瓣都晕染着淡淡的粉色,中间若点上灯,灯芯如暖阳,会把浅嫩的花瓣照得透亮,逸态横生。
可当摆件、清新淡雅,亦可作盏灯、有春绽人间之美,在京城颇受小娘子们喜爱。
唯一的缺点,就是贵。
小小一只,拳头大小,刚好可以托在手心,却贵得令人咋舌,足足百两银子一只,还不一定买得到。
狄昭昭这么个成日里野来野去的皮小孩,哪里懂得欣赏这份淡雅精巧、巧夺天工的美?
不过是把它当造天虹的玩具而已。
“娘当然疼我啦,我这么乖,这么可爱!”狄昭昭一点没发现爹爹酸酸的,挺起小胸膛,自信满满。
狄先裕伸手去捏他的小脸,逗弄他:“你忘了前几天才被罚站了,哪里乖了?”
“才没有,”狄昭昭小脸气呼呼地鼓起,“爹你之前还说,昭哥儿抓坏人是勇敢。”
而且他被娘亲罚站的时候,都没有跟娘说是爹爹带他去小厨房偷吃,自己一个人罚的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