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随手拆下霜棠发丝间那支红玉海棠簪丢到地上,簪子断成了三段,雪发随意散落。
随后,他看向醉月浮,满是恶意,“刺自己三剑,再跪下求我,我就救他。”
洛汶一惊,“月浮别信他——”
“滴答、滴答、滴答”
粘稠滚烫的鲜血顺着剑刃摔落,三剑毕,本就是大红的衣衫上看不出来,但是衣摆处已经在源源不断滴落鲜血,在地面汇聚成一滩滩的血泊。
“跪下求我。”魔肆重复了一遍,笑意讥讽。
在众人怔怔的注视下,醉月浮跪了下去。
发冠摔落,发丝凌乱,血从唇角滑落,不再有任何从前芝兰玉树的模样,向着此前憎恶的魔物下跪,像极了一个卑微可笑没有尊严的流浪汉。
他望向魔肆,哑着嗓子:“求你……救阿棠。”
“哈哈哈哈!”魔肆狂笑,“对嘛,这才对嘛,这副摇尾乞怜的样子才适合你啊,什么狗屁光风霁月,什么狗屁仙君,你还不如路边的一条狗!”
“狗都知道要帮着主人咬其他人,知道主人是最重要的,你狗都不如!”
“没那个本事做到,就别张口就来,怎么,到处挥洒慈悲让你特别有成就感是吧?”
“选择都是你自己做的,搞得好像有谁拿刀逼着你选了一样。现在摆出这副后悔的样子给谁看,想要谁可怜你?他这个被你丢下的人到死都没说过一次后悔相信你,你倒是没用得很。”
“废物东西。”
醉月浮一言不发,任由魔肆嘲骂,目光只落在霜棠的身上。
嘲讽了不知道有多久,魔肆感觉自己的力量越来越弱。
再不动手就来不及了。
他这才停下辱骂,厌恶不屑地移开目光。
要不是留着还有用,真想弄死这个恶心的圣人。
嗤了声,魔肆看向怀里的人,眼神不明。
最后冷笑了一声:“果真是不得好死。”
他抬起手,残余的魔气尽数涌出,将霜棠包裹起来,魔肆指尖幻化出尖锐的指甲,刺入自己的心口,面不改色挖出了一颗漆黑的心脏。
他由世间所有的负面力量而化,心脏也只是本源魔气凝聚。
不就是逆转天时,他可是上古大魔。
虽然做不到像霜棠这个狠人一样带着全世界逆转天时,但是回溯一个人的年岁也是足够了。
就是不稳定,估计要在不同的年纪回溯好几次,才能稳定在如今的状态。
还挺想看看这个疯子小时候的样子的,是不是也这么疯。
看着霜棠的身影一点点没入魔气,魔肆笑了一声。
“我这个报复,你不得记仇一辈子。”
在封印的制约下,力量褪去,魔肆的身影彻底化作魔气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