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谨言现在十五岁,在二十一世纪就是中学生,乃是近视率陡然升高的年纪,这年头又没有眼镜,近视了会很麻烦。
江谨言笑了笑,“好,我记住了。”
周氏和自己的心腹嬷嬷走在前面,笑道:“这俩孩子倒是亲近。”
赵嬷嬷道:“老奴瞧着跟亲兄弟一样。”
周氏微微叹了口气,“老爷说谨言是有大出息的,我瞧着也是,只盼他以后能念着我们江家的好,多护着淮儿几分。”
说话间,正院已经到了,江谨言将伞递给下人,和江淮并肩入内。
院中灯火通明,饭厅里已经摆上了满满一大桌子菜,今晚是家宴,就连庶女都有上桌吃饭的资格,只剩姨娘站在一边布菜。
江老爷和周氏坐在上席,江谨言和江淮依次落座,饭吃得差不多时,江淮冷不丁地发现坐自己对面的三弟江枫正默不作声地打量着江谨言。
她皱了皱眉,不客气地问:“你看啥呢?”
若说在原著里,原身是蠢,那江枫就是一肚子坏水,虽她是穿书者,也不得不小心提防着他,还好这小子如今才十三岁,不成气候。
江枫笑了笑,“大哥,今日听父亲说,年后你就要去参加洛嘉书院的入学考试了,我就想问问能不能带上我一起。”
洛嘉书院是保宁府最负盛名的书院,在整个蜀地都很有名,其山长是二甲进士出身,一直做到了三品大员,因不满朝中的营党结派而自请辞官,回到家乡创办书院教书育人,进了洛嘉书院就可以说是半只脚踏进了举人行列。
但其入学考试的难度不下于童生试,远非遂州的富岳书院可比。
就连江家这种保宁府大商户都不能靠送银子走关系往里面塞人,每年的入学考试都由山长亲自主持,半点做不得假。
江家众人闻言都看向江枫和江谨言。
江谨言没料到江枫问得如此突然,他没有丝毫准备,对江家的情况也不了解,不好贸然回答,只好看向江父和周氏。
周氏是妇道人家,也不好插嘴儿子学业的事,但她历来和江枫母子不对付,下意识就不想江谨言捎上江枫。
江谨言若是顺利考进洛嘉书院,那皆大欢喜,而江枫若是也考了进去,那说明什么?
只能说明她的女儿江淮既比不过哥哥,又比不过弟弟,是江家三兄弟中唯一不争气的一个!
周氏觉得自己接受不了。
江父闻言倒是挺高兴,不管嫡子还是庶子,都是他的儿子,不管谁有出息,对江家都是好事。
“枫儿如今也开始做文章了?”
江枫闻言恭敬回道:“父亲,孩儿去年就已经随着胡夫子练笔了。”
江父摸摸胡子,“不错,是为父记岔了。”
周氏皮笑肉不笑道:“老爷你行商一走就是半年,家里小辈的事儿哪记得住。”
江父道:“枫儿今年才十三,寻常学子进书院多是十六七岁,去试试,考不中也无妨。”
江枫喜道:“谢谢父亲,孩儿斗胆,还有一个请求。”
“你说。”
“孩儿听闻大哥在遂州时曾参加过书院的入学考试且得了第六名的好成绩,所以我想着……大哥能不能帮我指点一下,传授我一些经验。”
本来以为自己只是需要把江枫带到考场就算完事儿的江谨言一顿。
而江淮更是沉下了脸捏紧了筷子。
干什么?这是明目张胆地挖她墙角吗?
江父看向江谨言问道:“谨言你可有空给你三弟指点下文章?”
江谨言:“……”
这时他突然感觉自己在桌下的腿被人踢了下,他一侧头,却见江淮正若无其事地吃着东西。
瞬间,他心领神会,义正言辞道:“父亲,我刚回江家还有诸多不适应的地方,且离入学考试没多久了,孩儿想抓紧时间温书,上次通过富岳书院的入学考试纯属侥幸,孩儿的文章一直都是野路子,怕是会带偏了三弟。”
他万分诚恳道:“还请三弟寻夫子和已有功名在身的学子指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