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让人们好好瞧瞧,他的新婿穷归穷,但却是相貌堂堂的谦谦君子,而心爱的闺女,则是洁身自爱的端庄小姐。
于是这对才刚订亲的小俩口,奉命出席了冬宴。
“沐大哥,你还习惯吗?”
并肩走在通往大厅的长廊,阎韧思娇软的手臂挽住心爱的男子,忍不住忧心地问。
为了出席冬宴,不只她被逼着做出合宜的装扮,连沐平鸿也逃不过这一劫。
她偷偷觑了眼身边男子,心里却不得不承认,“人要衣装”这句话,说得可真是不假。
平时,沐平鸿总是一身素净布衫,在深山时也不绾发,仅是率性地用皮绳束起长发,瞧起来率性飘逸,出尘得不似凡人。
但现下,舍去了平时穿惯的素净布衫,换上名贵的锦缎、绾起男子发式,他整个人顿时器宇轩昂、英俊慑人--
逼得她得不断同他说话,好确认他是她心爱的沐大哥。
侧眸瞥了眼定定凝着他的阎韧思,他没好气地拧了拧她的俏鼻。“我是被你瞧得浑身不自在。”
打从他换上这一身装扮开始,不只她,连丫头们也跟着主子起哄,一双双赞叹的目光,让他有些吃不消。
“因为今天的沐大哥,真的不一样嘛!”她甜笑着,打从心底认为,她的沐大哥,是全天下最英俊的男子!
“你今天不也不一样?”
阎韧思本来就生得清丽可人,但在费心妆点下,更美得令人移不开视线。
当日以为两人无缘相守,所以他选择提早离开,为的,正是不愿见到其他男子为她惊艳、倾心。
“那沐大哥……觉得我美吗?”
“美。”他由衷地说,却不自觉拧起眉,抚着她被妆扮得更加娇美的容颜说:“不过,我还是喜欢你自然清雅的模样。”
听他这么一说,阎韧思立刻认同颔首。“和沐大哥在一起后,我变懒了,习惯简简单单、自自然然的。”
“所以,往后沐大哥可不准嫌弃我。”她忍不住补充了一句。
“韧儿丽质天生,就算到了八十岁,也会是个漂亮的婆婆。”
被他一赞,她忍不住噗哧笑出声,一双带笑的眸子,晶灿得可比天上繁星。
沐平鸿怔怔凝着她脸上尽是欢喜的笑,心里欣慰万分。
在以为会失去她的那一次,他已下定决心,为了她脸上甜美的笑容、为了她对他的深情,他会永远守护她,褥也不让她伤心。
阎韧思接着说:“沐大哥,我想,咱们到外地游历一年,你说好不好?”
由他的东院到大厅虽不远,但也要穿过几个回廊,这段距离正巧拿来说说话、打发时间。
“到外地游历一年?为什么突然有这种想法?”沐平鸿难掩好奇地看着她。
“娘的病好得差不多了,所以我想跟着你多认一些药草,往后也好帮你。也许还可以回医庐整理、整理;再来,你那一室丹药,也该做好打算,总不能一直这么搁着啊!”
听她头头是道的为他着想,沐平鸿忍不住轻笑出声。“看来,你这个打杂小药童,注定要让我使唤一辈子。”
想起当初她为了王妃的病,只身入山寻他,以当他的打杂小药童,换取他下山医治她娘亲为条件,他心里就有无限感慨。
若不是她冒冒失失的闯进他的生活,说不准,他真的会一个人在深山医庐里,与药为伍、孤苦终老。
“是啊!”
她甜滋滋的嗓音才落下,却见几个仆役,急慌慌的朝两人跑来。
“发生什么事了?”
“宁尚书、宁尚书不知为何倒地,没了气息……”
不待急得上气不接下气的仆役将话说完,沐平鸿已快步往大厅而去。
他的脚还没踏进大厅,就已见到厅中陷入一片混乱。
“平鸿!你来得正好,快!快给宁尚书瞧瞧状况。”
阎黔见着女婿,宛如见着救兵,立刻扬声呼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