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体一直不好,当初领导让我去石头沟的时候,我很害怕这一去回不来,再也见不到家人。可每次跟你见面,我就会舒服很多,与之相对,你会肚子疼。”
“纪爷爷,你……”
“当时只以为是巧合。后来有一次你白着小脸躺了好几天,我去看你的时候,江羲和那小子看我的眼神都带着愤怒。我就都明白了。”
姜苧心神俱震。
她从来没注意到。
“姜苧,想开点。所有人都避免不了生老病死,跟其他人比较,我已经多活了好几年了,跟你一起研究出那么多利国利民的产品,你不知道我有多骄傲!”
姜苧吃掉手里的黑团子,还要去抓黑气,被纪老爷子拦住了。
“你这孩子,怎么什么都往嘴里放?”
姜苧鼻尖酸涩,热泪涌入眼眶,别过脸,“我没办法……”
“我知道。来,扶我躺下。”
姜苧依言照做,触手只觉纪老爷子身上只剩下皮包骨,太轻了。
纪老爷子像是困极了,闭闭眼又努力睁开,“孩子,不值得。你有帮我这把老骨头的力气,不如多研发出一个东西,让很多人过上好日子,那才是真正的功德无量。”
“早知道,早知道如果能遇到你,我肯定会多做好事,说不定也能给你做菜吃。不过也好,姓赵的也没这个本事。”
姜苧扑哧一声笑了,眼泪却扑簌簌落下。
“听我一句劝,以后别乱吃东西。要是秦始皇还活着,你可以试试。”
一句话逗得姜苧哭笑不得,狼狈地擦擦脸。
“行了,我见你一面就放心了,回去吧。我也见见家人。”纪老爷子轻轻拍拍她的手。
看着她手里又出现的黑团子,只有掌心大小,可纪老爷子身上新涌出的黑气比这个黑团子的三倍还要多。
她缓缓起身,“纪爷爷,谢谢您这么多年的教导。”
“你这孩子……”纪老爷子声音低沉下去。
姜苧一行人刚走出没多远,就听到纪家人悲痛的哭泣声。
姜爱民和凤宵月叹气。
姜苧望着窗外的鹅毛大雪,竟然觉得浑身发冷。
好奇怪啊。
她是饕餮唉,竟然会觉得冷。
姜苧当天晚上就闹肚子疼,高烧三十九度。
姜爱民和凤宵月急得不行。
还是聂师傅去请了医生来家里给姜苧打了一针,才慢慢退烧,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等姜苧好点了就抱着手机一个个给认识的人打电话,爷爷奶奶、村长姜贵福、江老爷子、汤溧……
碰到谁没亲自接电话,她就执拗地等着,打一遍两遍……
姜爱民又是心疼又是气,骂她:“赵老爷子跟你说的话都喂到银星肚子里了?幸亏都有手机,要是没有,你是不是还要专门跑过去看看啊?”
趴在姜苧脚边的银星歪歪脑袋,疑惑地看着他。
“银星,不关你事。”姜爱民无奈。
银星喷了口气,又蹭蹭姜苧的腿。
打了好几遍电话的姜苧却急了,“爸,江老爷子的电话一直没人接。”
“江老爷子刚官复原职,忙着呢,等人家有空就回你了。”
凤宵月从后边拍了他的背一下,瞪了他一眼,“你厨房不是还炖着
山药汤吗?去看看。”
姜爱民烦躁地挠挠脑袋,无奈走开。
倒是聂师傅心疼坏了,拿起手机拨通熟人的电话,帮姜苧打听江老爷子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