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拣了几把木凳修理,心里想着李师傅刚才说的话。
——一把锈迹斑斑、满是划痕的赤色古剑。
这是他和邱煜从未考虑过的方向,他们一直以为,既然朱鹭剑拥有灵力,那剑一定还维持着崭新的模样。
但事实上,经历过这么多战乱摧残,留存至今的朱鹭剑,也许就只是一把残旧的铁器。
钟樾深深皱起了眉。
李师傅嘴里说的剑,真会是朱鹭剑吗。
不仅如此,他还下意识地将这把剑,与白鹭联系在一起。
原本他早已不觉白鹭可疑,但剑上伤痕,与白鹭身上的伤痕实在太过相似。
除此之外,还有李师傅口中那“崭新的剑穗”,前不久,他才刚给白鹭做了一个新剑穗,用来替换那个被撕碎的旧剑穗。
钟樾的整个思绪都沉浸在寻剑上,一不留神,木凳边缘尖锐的木屑擦过了他的指腹。
鲜血淌下来时,疼痛感才传来。
钟樾将木凳放下,身后店门在这时被推开,牵动起挂在门上的铃铛响动。
白鹭走了进来,今天依然是一身十分低调的平民打扮,手里提了一大袋吃食。
“哥,我给你买了一品香的…”白鹭走过来,一眼就看见了他手上的伤,“你手怎么了?”
“没什么,被木头刮伤了。”钟樾说。
白鹭连忙放下东西,挨着他坐下,将他的手拿过去查看。
“疼吗?”白鹭皱了皱眉,看人出血他还挺害怕的,“这…这要怎么办?”
“不用管,待会儿就好了。”钟樾以过去的经验判断道。
伤口上血还没止住,沿着白皙修长的食指往下淌。
白鹭有点儿慌张地拿着他的手,想起有次白夫人做针线活弄伤手,那时白老爷好像是…
钟樾眼看着白鹭突然张了嘴,轻轻含吻上了自己的手指。
他的手指被湿润温暖的口腔包裹住,接触到了柔软的唇舌。
这于他而言是种特别奇妙的感受。
血的滋味不会好受,但就在白鹭不慎吸食到部分血液时,他便整个人变得复杂了起来。
身上似乎很热,头也有些儿晕。
“白鹭?”钟樾见他模样不太对,连忙推了推他。
白鹭听见他的声音,才反应过来松了口,轻轻用手背擦了擦自己湿润的唇。
他此刻人晕晃晃的,像是喝醉了酒那般,双颊上泛着一抹红晕,心跳得又快又重。
钟樾手指上的血已经止住,走去给白鹭倒了杯水,搁在他面前。
白鹭急匆匆将水整杯灌下去,这才稍微恢复了清醒,自己也没能明白刚才是怎么了。
“刚怎么了?”钟樾皱着眉,带点儿怀疑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