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问题。”钟樾说,“我可以等。”
房间里,白鹭将自己脱了个精光,正坐在一个红色大塑料水盆里。
“弟弟,你这方法也太神了!”白鹭高兴道,“你是从哪儿听回来的?”
大水盆里只装了一点点儿水,堪堪淹过白鹭半个腚。在水盆旁边,放了一大摞挤尽了的牙膏。
白鹭正小心地将牙膏涂抹在身上,用小刷子轻轻刷洗着自己的身体。
“我听歌舞厅的服务员说的。”小白猫蹲在床边,舔着自己的爪子,“牙膏除锈效果很好,你现在感觉怎样?”
“我感觉太舒服了。”白鹭说,“就是反面不太好刷…”
最近天天下雨,天气又潮湿,可愁坏了白鹭。
若是再生锈下去,他就彻底动不了了。
“这些牙膏不错,改天多买点儿回来。”白鹭满意道,“就买这种桃子味儿的,薄荷的刷着有点儿冷了。”
白鹭从水盆里站起来,开心地踩了踩被洗得有点儿白的水,随后望向小白猫:“弟弟,你看我。”
白猫看过来。
虽然是除了锈,但白鹭身上斑驳的伤痕还没消失。他的皮肤原本是十分白皙光滑的,那些伤痕却交织纵横,在他的皮肤上留下了可怖的痕迹。
有的粉红,有的深紫,仿佛画笔在雪白纸上胡乱作的画。
“怎么了?”白猫说,“你的伤看得我也太心疼了。”
“我这个身体,瘦弱吗。”白鹭一本正经道。
他这些伤痕,也只敢给白淼一个人看,因为对白鹭来说,它们实在是太丑陋了。
“嗯…”白猫仔细想了想,说:“跟我睡过的男人们比较来看,算中等的。”
“哼。”白鹭不太高兴。
他憋了憋气,企图憋出点儿腹肌来。
房门在这时被敲了敲。
“少爷。”管家的声音传来,“我把他带来了。”
钟樾站在管家背后,看着眼前禁闭的胡桃木门。
不知道是不是幻听,他刚才好像听见白鹭在和另一个人说话。
但管家明明说过,少爷是“独自在房里”。
“陈叔,您去忙吧。”白鹭的声音传出来。
管家应了声“是”,向钟樾做了个“请”的手势,便转身走了。
钟樾走上前去,房门却没有打开。
“就这么隔着门聊吧。”白鹭用不大高兴的声音说。
钟樾倒也不介意,礼貌道:“白少爷,我是为自己先前的行为赔礼道歉来的。”
里面沉默了一会儿,说:“为什么喊我小娃娃?”
钟樾听见这三个字,身体就反射性地为尴尬抖了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