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樾靠在椅背上,觉得自己有些飘飘然,这种感觉十分久违,让他觉得极其舒适。
小白老虎只觉得没眼看,急忙跳上了钟樾的大腿,拼命用前爪扇他身体。
然而钟樾一直没有动静,直到来了个人,站在他身边,喊他。
“钟师傅,我把你送回家去。”白鹭说。
钟樾转过头,只能勉强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
白鹭没有办法,伸手去拉他,在管家的帮助下将钟樾架到身上。
“好沉…行、陈叔您歇着,我自己来就行。”白鹭拒绝了老管家的帮忙,努力将钟樾往上拱了拱,慢慢往屋外走。
小白老虎亦步亦趋地跟在后边,这会儿十分害怕,生怕钟樾在意识不清醒时使用法力。
幸好没有,钟樾只任由白鹭架着,走向停车的别院。
钟樾的身躯是滚烫的,然而他靠着的人却很冰凉,就像是没有温度的,锋利的…
钟樾不大能形容,但这种感觉让他似曾相识。
白鹭费了好些劲儿,将高大的钟樾塞进副驾驶里,替他扣上了安全带,才松了口气。
他没有急着发动车子,而是选择了靠在驾驶座上,好让自己休息一会儿。
钟樾看上去身段修长,像个书生,但到底要比白鹭高点儿,架起来真不算轻松。
光是刚才那一小段路,白鹭就觉得自己腰要断了。
他此刻微微喘着气,打量副驾驶座上的钟樾。
钟樾落座便睡过去了,头微垂着,睫毛在他的面颊、鼻梁上打下阴影,使他看上去比平日更年轻。
“确实是美人…”白鹭说着,用手轻轻戳了戳钟樾的红唇。
小白老虎在这时从后座站起,龇牙咧嘴地向白鹭发出威胁。
“我不做什么,就看看。”白鹭回头道,“你这主人长得真不错…”
也许是因为醉酒,钟樾原本白皙的皮肤透着一层淡淡的红晕。白鹭这会儿很想知道,他是不是全身的皮肤都像面上这样…泛着一层薄红。
如果是,那一定很好看。
白鹭一瞬不瞬地看着钟樾,下午因为白淼被骑而生的气全消了。
好半晌,他才将车开出去。
他不知道钟樾家在哪里,只能把他送到维修铺门口。
小白老虎从钟樾身上叼出钥匙,白鹭手脚利索地开了门,转身去搬钟樾。
真搬他是搬不动的,只能摇晃着叫醒。
钟樾原本正沉沉睡着,这期间他还做了梦,梦里又是兵荒马乱的战场,他站在山崖边,眼看着一方战胜另一方…
在他心脏倏然揪紧时,有一只手抓住了他,不住摇晃。
钟樾拧着眉,在这一刻醒来,用力地擒住了对方的手腕。
这力道十分大,白鹭一下便被掐疼了,喊了声钟樾的名字。
钟樾目光有了焦点,看见地上一双干净的白皮鞋,意识到自己已不在战场,顿时如释重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