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墙上的挂钩掉下来了,连同扫帚,陈雾大概还沉浸在被晏为炽提问的状态里,这个响动让他发出惊呼。
猫一样不经吓。
晏为炽身上的低气压敛去大半,他把阳台的灯打开,过去捡地上的挂钩:“你是被甩的那个?”
陈雾没发出一个音节。
晏为炽差点儿不合时宜地笑出声,季明川把这样的一个人甩了。
他将挂钩重新按回墙上,再把扫帚挂回去,之后伸出双臂,绕到陈雾身后,往自己身前一拢。
陈雾傻了:“你……晏同学你……”
“大惊小怪什么,我在安慰你。”晏为炽弓着腰,把毛茸茸的金色脑袋靠在他脸侧。
陈雾被他的发丝蹭痒了,把脸往旁边偏:“不用了,都过去了,我已经……”
晏为炽的脑袋贴上去:“我想安慰。”
“那好吧。”陈雾说。
晏为炽强硬地安慰了好几分钟才放开陈雾。
人是自己要抱的,抱完却不好意思了。
纯情男高不是虚名。
陈雾没问晏为炽怎么抱那么久,他挠着脸进客厅,脚步一停,后面的晏为炽也停住,视线顺着陈雾的往里扫去。
陈雾回头看晏为炽。
“不是故意的。”晏为炽心虚偏头。
“虾好像还活着。”陈雾叹着气去收拾,他把虾一只只地捻起来放旁边,又去捞一小把水藻,检查上面有没有碎玻璃。
不多时,一只手递过来一个牛奶瓶,陈雾仰头,晏为炽说,“我又找了个,拿去用。”
陈雾接过牛奶瓶:“你把玻璃扫了吧。”
晏为炽掉头去拿拖把。
陈雾不是一个抓着别人的错误不放的性子,
似乎对他来说,比起浪费唾沫消耗情绪咄咄逼人,不如把事情做了。
等晏为炽把地面清扫完,陈雾也给虾安置好了新家。
陈雾细细擦着牛奶瓶外面的水印。
晏为炽凝视陈雾:“你什么眼光,看上了那家伙。”
陈雾把牛奶瓶转了转,确定都擦干净了,他说:“顺其自然就在一起了。”
晏为炽一愣,什么叫顺其自然,他欲要再问,陈雾看向他,认真地说,“晏同学,你问得越多,我回忆的次数就越多。”
“……”再问就是狗。
陈雾把冷掉的烤红薯放进冰箱。
这都夏天了,难得让他碰到卖这个的,就买了一个大的。现在不想吃了。
陈雾关上冰箱转身,差点跟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他背后的晏为炽撞上,他镜片后的眼睛里浮出疑问。
晏为炽躁不住地当了狗:“分了还有复合的可能?”
“不会有了。”陈雾摇头。
晏为炽用十分自然且平淡的语气问:“那你准备好迎接新感情了?”
陈雾眼镜扶到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