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勇战郎君、菩提真人、文广星君几人便如丧家之犬一般灰头土脸滚回来了。
“天后娘娘,那妖兽九婴实在狡诈,以阵破阵打乱了咱们布在灵虚境的结界,末将实在拦不住,现在,大批妖兵已经涌上来了,末将只得命天兵将他们围困在灵虚境外,若是再不想其他法子,九婴就要攻上天宫了!”
“天后娘娘,老夫的净药瓶对那上古妖兽不起作用,收得了一颗脑袋却收不了他九颗脑袋。老夫已然尽力,实在是没有辙了。”
“天后娘娘,九头山黑铁城仍有大批妖军戌守,末官带着天兵拼死硬闯却换得个两败俱伤,连黑铁城城门都没能攻进去。那九婴老巢固若金汤,怕是还得再增援兵力才能拿下。”
白月遗憾地点头,温和地安抚他们,心里却毫无意外,没有任何波澜。
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中。
“三位臣君辛苦了,没有受伤吧?”白月亲自下去慰问,“妖兽没有击退没有关系,但天庭少了你们一个都不行啊。”
三个大臣本以为此次大败而归会颜面扫地,站在凌霄殿上被众臣群嘲不自量力,一通奚落后降责在身。然而没想到……天后娘娘却如此温和柔善地只关心他们的伤势,一点也不责怪他们的无能,真是让他们太感动了。
“请天后娘娘给臣等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三人纷纷表示。
“是啊,天后娘娘赶紧拿个主意吧!”
前几天还对白月暗暗质疑的臣君,此时简直觉得白月就像一根救命稻草。
只要看着她气度从容不迫的地坐在凌霄殿,仿佛就有了主心骨。
白月转头看向凌霄殿两侧的谢执和齐麟。
是的,经过三日的养伤恢复后,齐麟他又可以下地了。他之前被九婴偷袭,腰腹被九婴的一颗妖头咬伤,折损了元气,但放不下前方的战事,速养三天后就强撑着披上铠甲来朝殿议事了。
得知谢执请出白月到凌霄殿坐镇时,齐麟倒也没有太大意外,毕竟他当时在狄城大水一行中可是见识过天后娘娘的计谋的。
只是……
他又得知白月将司战挂印交给了勇战郎君郭阳,便知道此一役又要败。果然,他这边才刚上凌霄殿,郭阳就连滚带爬地带着战败的噩耗回来了。
真是没用的东西。
在骂这句话时,齐麟压根没用想过正是因为自己大意中了九婴的偷袭才有后面这么多连锁反应。
“这样吧。”白月坐上主位,不急不缓道,“既然众位臣卿献的退敌谋策都不管用,本宫这里倒是有个主意,不过有些冒险,就看众卿愿不愿意支持了。”
“天后娘娘有何良策?”群臣之中有人立即询问,“我等定当支持!”
接二连三损兵折将,再多的兵力也经不起这般耗损,现在已经是最坏的局面了,再坏还能坏到哪里去。
现在,不管白月说出的计策是什么,大家都只能采取,眼下目前已经是焦头烂额火烧眉毛了,眼见九婴的妖军就要打上家门口了。
白月还需要听到最要紧的两个人的表态,“司法仙君,司战仙君,你们二位意下如何呢?”
谢执和齐麟无声对视一眼,双双看向白月,“天后娘娘有何良策,但讲无妨,只要是能击退妖兽九婴,路数冒险些又何妨。”
白月满意地点头,笑眯眯道,“果然不愧是文臣武将之首,在是非大义面前看得比旁人都要通透。”
“那好,本宫就献拙了。”白月朝海驮点了点头,让他着人将自己备战演练的沙盘抬上来。
沙盘一揭开,群臣就围了上来,惊奇地观察,“天后娘娘,这是什么?”
“沙场演练模型。”白月拿着指挥棒,走上前,指着灵虚境据点道:“众卿且听本宫分析,灵虚境,现在是战况最胶着之地,司战仙君和勇战郎君皆在此地折损,也是妖兽九婴势在必得的地方。所以,我们必须死守这条防线。”
然后白月又将指挥棒落到沙盘上远在另一头的妖界九头山,“这里,是九婴的老巢,他的大后方,一切战备资源输出的地方,我们要将九婴赶尽杀绝,就必须端掉他这个老窝。”
“还有九头山的周围地界,也是九婴隐形兵力资源的输送源,所以我们必须全全切断,让它成为一座孤城。”
白月几句话一分析,战况脉络便一目了然地展现在眼前,连哪些地方是可进攻如破口,哪些地方是必须严防死守的据点全都一一标注出来了。
众臣不由自主随着白月头头是道的分析点头,几十双眼睛齐刷刷地看着她。
白月不紧不慢背着手,围着沙盘踱了两圈,状作沉吟,吊足了在场所有人紧绷的心,才道,“现在的战略是仍旧兵分三路。”
她转身,看向凌霄殿右侧,“一路,便由骁战郎君封泽率领两万天兵前去九头山端了黑铁城。”
封泽适时从角落出列,单膝叩地:“末将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