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濯走后,令漪若无其事地捧着那封信件走进来,面不改色地道:「花月楼那边回信了,王兄帮我看看,她是不是诚心要投向我们。」
「你不是都找外人看过了吗?」嬴澈强忍火气,洁净修长的手指把玩着桌上的水晶笔洗,满不在乎的样子,「又还来问我做什么?」
「我是问了他,可还是王兄的意见最重要嘛。」令漪见势不妙,忙哄他道。
「再说了,我不是想着,他如今同虞家那边有些联系,或许知道那边的情况,想判断得准确些吗?」
「这都是为了华缨啊,难不成,王t兄还要吃华缨的醋啊?」
女郎笑容明媚,语笑盈盈,颇具几分哄他之意。嬴澈不好意思承认,只凉凉睨她一眼:「你对骆华缨还真是挺上心的。」
非亲非故,又不相熟,怎么就要为她劳心费神了?
「就是什么时候,能对该上心的人好好用用心就好了。」
「咦,怎么有股醋味啊?好酸。」令漪惊奇说着,站起身来在空气中作势嗅了几下,「王兄你闻到了吗?你中午是不是吃酸酪了啊?」
嬴澈一噎,霎时瞪她:「胡说八道什么呢?」
令漪顺势在他腿上坐下:「我对王兄还不够上心么?那这些天是谁陪在你身边忙上忙下的?你要说我不用心,喏,就找宁瓒来服侍你好了,反正你那么麻烦,我可不想服侍了。」
说着,她起身就要走。却被嬴澈一把拉回怀里坐下:「跑什么。」
「才跟你说了几句话就想走,你就故意气我的是吧?说说,方才和嬴灼说什么呢。」
「没,没说什么啊。」
他阴阴笑了声,以手捏住她下颌把玩,「不是在和你说你的宋郎么?他还不死心呢!你呢,被他搬出宋祈舟来,你就抵抗不住诱惑了?还真想和他回去不成?」
他方才果然在偷听!
令漪有些无奈,倒也没有生气,认认真真地答:「我没有想过要走啊,我现在整颗心丶整个人都是王兄的,前时也已经答应了王兄,怎么会走呢?」
「倒是王兄,为什么总是吃宋郎的醋啊。」
这话说得顺耳,嬴澈微微抿唇,然闻及那亲昵的「宋郎」二字,又唰地阴了脸色:
「你自己说呢?谁叫你要先找他的?」
他就是嫉妒宋祈舟。
他只不过晚了那么一点点,就让宋祈舟占了先。她喜欢的第一个人是宋祈舟,第一个丈夫是宋祈舟,第一次也是和宋祈舟,到现在心里都有那姓宋的一席之地。怎么想,都怎么让他如鲠在喉。
他现在甚至十分庆幸宋祈舟还活着,没有因为自己让他出使的提议死在漠北。否则,真要叫他死了,她必得一辈子记着他这个人,一辈子都对他心怀愧疚,也必定一辈子都对自己心存芥蒂。
还真是想想就令人头疼。
令漪会心一笑,把头依偎在他颈下:「那我还想说呢,谁叫你自己不早点下手的,」
「王兄以前对我那样冷淡,我小时候,还以为王兄很讨厌我呢,哪敢靠近。」
他轻轻哼出一声,顺势揽住女郎纤细的柳腰:「没良心的东西。」
「我对你冷淡,但我可曾亏待过你?我要真不在意你,你早饿死了,还轮得到你如愿嫁给宋祈舟的份?可见你也是个只知道看表面的,蠢货。」
喏,骂得可真难听。
善妒的男人可真难哄。
令漪原还想再哄他几句,这时宁瓒来报花月楼的鸨母秘密求见,竟是不等她回信丶便自己找上门来了。
意识到事情另有转机,她霍地起身:「我马上去。」
第94章谋反的帽子都扣上来了……
「裴娘子,求您救救老身吧,您想知道什么老身都愿意告诉您,只求您救救老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