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机车后座拥住她纤腰和她一起从聚会出逃的女孩。
现下在她怀抱里微微战栗的女孩。
直至狂乱结束,许汐言松开闻染,起身。闻染要跟她一同起来,她很轻的扶了下闻染的肩:“我来。”
又问闻染:“干净床单在哪?”
闻染软软抬手指了下衣柜:“第二层。”
许汐言取了张出来,先把一侧铺好,问闻染:“我抱你过去?”
闻染阖着眸子不答话。
她俯身,抱住闻染。明明那么高个子,却轻薄得似一张纸,就在她半抱着闻染、把闻染挪到那侧干净的床单上,放开闻染要去铺另一侧床单时。
闻染忽然抱住她胳膊。
许汐言愣了下。
那时她披着闻染的一件淡蓝衬衫,为了方便动作挽着袖子,闻染把额头抵住她小臂,肌肤相触,能感到一阵微热。
她问:“怎么了?”
闻染紧紧抱着不肯放,额头贴着她手臂,轻轻摇头。
“阿染?”许汐言觉得不对,另一手搭上闻染的肩:“怎么了你?”
有那么一瞬间,她以为闻染哭了。
闻染就那样紧紧抱着她手臂,很低的声音传来:“没怎么,就这么抱一会儿。”
那一刻许汐言其实有些无措。
心里忽然冒出个想法:或许,其实她不会爱人。
闻染额头抵着她小臂极紧的抱着,那姿态像什么,许汐言是许久以后看一部南极题材的纪录片时,才恍然发觉——那姿态像一个溺水的人,紧紧抓住救命的绳索。
可闻染为什么会是一个溺水的人?她又为什么会是闻染的绳索?
抱了一阵后,闻染主动放开了她,阖着眼躺回枕头上:“辛苦你继续换床单了。”
许汐言细细看了闻染一眼,闻染的眼角没有泪。
许汐言仔细帮她把另一端床单换完:“阿染。”
她拿着那条浸湿的床单坐在床畔,一手搭着闻染的背:“等你跟我什么都体验过以后,我们会变得怎么样呢?”
闻染面朝墙躺着,背对许汐言,背弓蜷着,好似一个抱住自己的姿态。
她那样瘦,许汐言甚至可以摸到她脊骨一节节的形状。
她不肯说话,许汐言轻抚她一会儿,站起来,替她掩上门。
走到生活阳台,找到她那架小小的双十一打折买来的洗衣机。
许汐言把床单塞进去,研究了下怎么放洗衣液。她并非骄纵的人,只是工作和生活那样满,她的确已很久没自己做过这些事了。
又仔细看了操控面板,选了夜间模式。
但洗衣机是个没听过的品牌,夜间模式也轰隆轰隆的震动起来,像架小坦克。
程序也无法终止,许汐言立在一边守着,看到一旁的写字桌上放着闻染的烟和打火机,抽了支出来,给自己点上。
看了眼闻染的打火机。一种很暗的哑光银,上面浮雕着半边翅膀,闻染用了有段时间了。
烟则是万宝路。那样文静内敛的女孩子,却抽很烈的万宝路。
许汐言一时不适应,低低的咳一声。
很轻微的脚步声,许汐言抬眸,见闻染不知为何起来了,倚在房门口。
开口问:“你抽我的万宝路?”
许汐言点头。
“用我的打火机点的烟?”
许汐言不明就里,又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