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走近我身旁,沉着脸骂道:“旧帕子是能随便送人的吗?你懂不懂礼义廉耻?”
我豁然反应过来,脸烧得通红,呐呐说道:“是、是我失礼了,殿下莫怪,是我不懂事。”
太子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怔住了,眼神懊恼看着我,慢条斯理将帕子叠起来,迟疑了半晌塞回袖中,转身离去。
我闷闷叹了口气,坐回椅子里阖眼假寐。
--------------------
第18章
翌日清晨,徐月辉来与我交班,我左右无事又陪他消磨了一早上,临近晌午才不紧不慢离开卷宗司。
来回总是这条路,走多了再看风景便觉得无趣,回去也不知道做些什么好,不过是无聊躺一会儿,然后再走一遍这条路。
正出着神,突然听见有人叫我,我环顾四周却不见人,以为是自己听错,便继续抬步往前走。
又走了几步,一位男子突然拍了拍我的肩膀,指了指对面马车,赵北辰从车窗里探出脑袋,正在看着我笑。
我小跑着走过去,撩起袍子给他行礼,他转身从马车上跳下来,嬉皮笑脸来扶我,说道:“行舟,不是与你说了吗?在外不需要行礼。”
我一脸纳闷,他何时这么说过?他只说,不要叫他殿下,莫把人招来。
赵北辰嬉笑着问:“你上哪儿?”
我如实道:“我刚下值,准备回家。”
“回家?那就是没事了?”赵北辰笑嘻嘻道,“走,陪我吃顿饭,我做东!”
我还没明白过来,就被他拖着上了马车,正在心里犯嘀咕,忽见脚底下踩着虎皮地垫,倏地吓了一跳,连忙把脚提起来。
赵北辰哈哈大笑道:“别怕。”
我咕哝道:“踩脏了。”
“这有什么的。”赵北辰把我的脚按下去,挑眉笑说,“你是我的福将,别说这虎皮,我叫人给你逮一只活的老虎也无妨。”
我不知道他说什么,抬眼打量这马车,比自家的大了许多,装饰也新鲜,都是我不曾见过的东西,帘布都比我的衣裳料子要好。
赵北辰年幼,心性也顽劣,却看得出是个率性之人,他虽然爱闹脾气,我见他却并不害怕,甚至还有几分喜欢。
赵北辰嬉嬉笑笑说:“昨日是我第一天领差事,就破了宗大案,那通缉犯是个惯犯,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谁成想被你,哦不,被我给误打误撞逮着了,你说我是不是英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