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不一样里,她脑海间似乎闪过很多傅律白的身影,也包括自己最绚烂又冲动大胆的青春。
原来自己和这座城市的羁绊已经这样深。
旁边的老街在眼前闪过,这里,有一次她要去帮公司送些东西,傅律白巧合路过,说:刚好顺路,送你。
其实她要去的,是另一条街,但她还是上了车。等被放下来后,她又转身自己去坐了几站地铁。
她知道,他们不顺路,只是她,太想跟他走了。
可也只能走到这了。
上飞机时,她全程都是VIP客户,有着各种便捷的服务,但她已经大脑麻木,只下意识地跟着人的指令操作着,好在VIP客户也并不需要做什么。
选座位时,还剩两个空位。
有一处,是她和傅律白坐过的位置,她想选择另一处,可最后还是选择了那个位置,长路漫漫她应当被允许需要一些慰藉。
不停地有乘客开始进来,乘务员又做了些什么,她都没什么意识,只是大脑有些空白麻木的靠坐在椅子上,她目光没什么焦点的看向窗外,今日是入冬以来,难得的好天气,阳光高照。
机组开始播报。
「尊敬的旅客们,欢迎乘坐……飞机即将起飞,本次航班的飞行时间大概是十小时五十分……竭诚为您服务,祝您旅途愉快。」
飞机开始滑行,微微地轰鸣声,让沈晞有些头晕。
她忽然想起,每次坐飞机起飞时,傅律白都爱在一旁用双手捂住他的耳朵,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什么,她就真的不头晕了,整个人被固定在傅律白的怀里,好似为她打造了一方安全的天地,鼻息间也都是他身上清新凝神好闻的味道。
就在这时,电流的嘶嘶声再次响起。
「全体机组人员替傅先生祝茜茜小姐,起落平安,完事顺遂。」
周围响起奇怪而又议论的声音。
傅先生是谁?
茜茜小姐又是谁?
他向来低调,却为她做尽了浪漫的事,连分别最后都是如此盛大,告诉她至少这一路,他还是让人替自己陪伴她。
沈晞再也控制不住,多日积压的情绪顷刻爆发,眼泪汹涌的流了下来。
有空姐急忙走过来,站在她身边给她一张张的递着纸,或许有很多人在看她,可她已没空去在意。
沈晞觉得自己把身体里的所有水份都哭干了,哭到她口渴缺氧,过了很久,她才缓过些力气来,对着空姐说:不用麻烦了,不必在这里管她。
她的脸上是已经干了的泪痕,一双眼睛明明已经哭不出了,可空姐似乎好像还是看着里面氤氲满了悲伤与难过,她从未见过有人这样哭过,不是歇斯底里,不是抽噎,只是那样安静的默默地流着泪,却比任何的都要有感染力,此时她看着这双眼睛,都想哭了。
空姐还是为她拿了些温水过来,沈晞有些疲惫和头疼的将头靠在窗子上,还要那凉意能让自己发胀的头可以舒服一点,但好似哭完后,她整个人都像是被抽走了魂,机舱内的每一次细小的颠簸对来她说都格外的清晰。
她接过水,机械化的喝下去,浸润了干涩的喉咙,可好似也将胃部复活,一股难以忍受的恶心从胃底传来,让她干呕着。
空姐眼疾手快的帮她打开了呕吐袋,她狂吐着,单薄的身体都不自觉的轻颤着,好像受不了这样的冲击,空姐半蹲半跪下来,轻拍着她的背,好帮她简单缓解一下。
沈晞缓了过来,用纸巾一边擦着嘴,一边冲着她摆手。傅律白平时那样的低调,也从未接受过人这样,她毕竟是被傅先生祝福的,总不好在外仗着他的明势,败了他的名号。
她让空姐
起身说着,「没关系。」
可很快,反胃的想吐感再一次袭来,她怕空姐麻烦,直接跌跌撞撞的冲去了厕所,吐到最后实在没有东西可吐,她似乎要将胆汁吐了出来,她吐的实在是太夸张,空姐看她的眼神满是担忧,似乎怀疑她是否得了绝症。
她也从未这样晕机吐过,吐到最后她几乎站不住,还是空姐将她扶回了座位上,又问乘客中是否有医生在,但很遗憾的并没有。
她几乎吐了一路,连喝水都吐,最后实在是没有力气,靠躺在座位上,也不知最后是睡了过去还是晕了过去,但是不是空姐就会担忧的来看她一眼,看她是否还安好。
沈晞也有一瞬间觉得,自己可能会死在这架飞机上,但好像……也没什么好恐惧。
连下飞机时,都是有两位空姐扶着她,一位还帮她拎着包,她虚弱的走着,有些苦笑的想,傅律白没耍过的大牌没用过的特权,好似全被她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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