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点整,老太太熬不住了,回了房间,周芷雯也起身离开老宅。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雪。
佣人递上伞,“小姐,打着伞走吧。”
周芷雯仰头看了眼雪,淡声道:“不用。”
下了台阶,她走进了雪里,一步一个脚印,从正门到大门,发丝和身上都染了雪,肩头那里最多。
北城的雪夜向来是冷的,风打在脸上像是用刀子在刮,凉意从脚底一直泛到了头顶。
甚至头发丝都感觉到了凉意。
忽地,不知谁喊了声:“看烟花。”
周芷雯停住,转过身,仰起头,眸光落在夜空中,绚丽的烟花在上方绽开,照得四周一团亮。
大门上的灯笼轻晃,粘了雪的冬青在风中摇摆,婆娑的树影也加入了晃动的行列。
空气里夹杂着烟火的气息,不似花香好闻,但周芷雯却很喜欢。
她仰头驻足看了好久,直到冻得手脚发麻才上了车,车子启动刚要走,前面出现一道影。
男人站在车子几步远的地方,灯光勾勒出他颀长的身形,他穿着一件灰色大衣,内搭黑色高领套头毛衣,下身穿的西装裤,向来一尘不染的鞋子也粘了雪。
裤腿上也隐隐有些,但他毫不在意,迈着不急不缓的步子,徐徐走了。
周芷雯没想到会在这遇到苏熠,确切说,没想到苏熠会来老宅找她,手一抖,落在了方向盘上,刺耳的鸣笛声传来。
她收回手,隔着前挡风玻璃注视着他。
……
那晚后来他们一起回了望江苑,佣人回家过年,家里一个人都没有,灯也没开。
周芷雯伸手去摸墙上的开关被苏熠制止,他握住她的手举高过头顶,额头抵上她额头,喘息着问:“有没有想我?”
周芷雯脚边就是那个新买的古董瓷器,动静再大一点,瓷器就有可能摔碎,她做了个吞咽的动作,转移话题,“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苏熠用身体挤着她,脚去勾她的腿,张嘴咬住她的下唇,齿尖来回磨砺,“今天。”
“你不是说不回来吗?”他那天是那样告诉她的,说不一定回。
苏熠松开握着她手腕的手,改去掐她的腰肢,隔着外套触感不好,他抬手扒去她身上的大衣,几十万的衣服被他一脚踢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