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他的话,李青燃只是点了点头。
“二伯麽他们呢?”
“我让他们先回去了。”
“唔。”
房间再次安静下来。
李青燃看着被子上的花纹出神,生气吗?其实也没有,但是不可避免的心里还是会有些不舒服。但他理解秦逾白为什么没说过这些,一来他从来没有问过。就像在知道秦逾白认识字时,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去问秦逾白,读过书有没有考过科举。
二来,说这些其实没有什么必要。他们两个只是合作的关系。
那为什么会心里不舒服呢?也许是因为他已经把秦逾白当成了自己的朋友吧。一个有着共同秘密,可能一辈子都无法和其他人说起的秘密的朋友。
“睡吧。”秦逾白给李青燃拉了拉被子,轻声说道。
他们家的铺子被砸,李青燃又受了伤,大家也不急着重新开张。李母每天变着法的给李青燃补身子。
李母最近愁的不行,李青燃身上的鞭伤大夫虽然说了是皮外伤,但是万一留疤了可怎么办?
这天,刚吃过晚饭,李母端着一碗鸡汤去找李青燃。
秦逾白刚坐下就听到外面的敲门声,打开门看到是李母,他伸手接过对方手里热腾腾的鸡汤,让开身子让对方进来。
看到秦逾白手里的鸡汤,李青燃无奈的笑着和李母打招呼:“娘,家里养的几只鸡都要被杀完了。”这几天,除了前两天他吃的是白粥,接下来的几天他几乎顿顿是鸡汤。家里原本也没养多少鸡,现在估计也没剩下几只了。
“你重要还是鸡重要?”李母嗔怪的看了李青燃,没好气的说道。自己受伤那么严重还想着家里的鸡。
“再说了,就算我这个当娘的不去杀,你大伯母和二伯麽我也拦不住,况且还有你奶奶呢。这次你二伯麽可是被吓得不清,多杀两只鸡他心里还能好受一些。你奶奶也成天看着呢,我这要是不杀两只鸡,你奶奶转天就要指着我的鼻子骂,说我不心疼自己的孩子。而且,也不是只进了你一个人的肚子里,家里的几个小的,都能吃上一口。别提多开心了。就你有的吃还不乐意。”
李青燃才刚说了一句,李母叽里咕噜就是一大堆,但李青燃也不觉得烦,他知道李母是心疼他。
“娘,我知道了。”被秦逾白喂着喝鸡汤的间隙,李青燃抬头笑着撒娇。
“你知道啥你知道。”说着,李母瞥了一眼李青燃脖子上的伤,原本脖子上已经有了胎记,现在胎记上再加两道疤,看起来格外的狰狞。
李母越看心里越酸,那县令家的小舅子真是该死,还有那财源楼的老板,没本事还乱捣鼓。让她青哥儿受了这么些罪。
每每想到这些,李母都恨得直咬牙。
她看了一眼坐在床边喂李青燃喝鸡汤的秦逾白,她这个被买来入赘的哥儿婿竟然是个秀才。想起之前青茂的话,李母心里都打颤。
说实在的,李母其实一直在想,不知道自己这个哥儿婿能陪李青燃多久。秦逾白看起来就不像是他们这穷乡僻壤出来的人,她总是担心,也许一转眼的功夫,这人都走了。
现在,对方能在他们家待这么长时间,还教几个孩子识字,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他对青哥儿的心,她看的清楚。但是这份心能维持多久。
对方一副好皮相,又有秀才的功名在,是多少姑娘家都要追着结亲的。
想到这里,李母轻声问道:“大夫开的药膏用着咋样?会不会留疤?”说完,她看了一眼秦逾白接着说道:“也辛苦逾白每天给你上药。”
听到这话,秦逾白手上的动作微顿。捏着勺子的手微微用力,他没有回头,只是笑着看着李青燃说道:“娘,我是青哥儿的夫君。”
李母一怔,笑得格外的开怀。
其实,李青燃身上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他之前在空间里泡了泡,效果还不错。但是害怕露馅,所以李青燃也不敢泡的太久,要不然伤好的太快也挺吓人的。
大夫开的那些药,李青燃虽然也在用,但是更多地还是一个遮掩的作用。
看鸡汤喝的差不多了,李母对秦逾白说道:“逾白把碗放到厨房就行了,对了,锅里还有些,家里都吃过了。你也快去。”
秦逾白给李青燃掖了掖被子,端着碗出去。
等秦逾白离开,李青燃看向李母,他看得出来李母有意支开秦逾白。
“青哥儿,你和逾白成亲也有好几个月了。”李母过去,扶着李青燃靠在床头,轻声说道。
“嗯”是啊,一转眼他和秦逾白都成亲好几个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