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正跪在皇帝寝宫外的燕文君,忽然感觉膝盖莫名一疼。
他心想,莫非是自己跪太久了?
燕文君面上微沉。
若是以往,自己别说跪一个时辰,就是两个时辰三个时辰,都不会有太大感觉。
实在是皇帝太阴险,竟然给他下那种药,哪怕他武力高强,也被榨干得筋疲力尽,又被连夜召来跪着,再好的身体,也不好受。
更重要的是,他确定,皇帝不可能只有这些招数。
只是这种程度,还达不到让他损害身体的目的。
燕文君暗暗吐出口浊气,等待皇帝的新招。
可能是他太期待了吧,刚想着皇帝接下来会怎么做,就听寝宫外一阵嘈杂,随后是太监那尖细的嗓音。
「皇上不好了皇上,北疆大乱了皇上!」
燕文君心头一个咯噔。
他几乎想要下意识反驳不可能。
北疆有他二叔镇守,怎么可能大乱。
很快他就想到了什么,面色变得晦暗不明。
半晌后,他轻嗤一声,低喃,「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为了除去战王府,皇帝真是什么损招都用上了啊。」
「也是,连下那种下三滥的药都方法都用了,也不差这栽赃嫁祸了。」
燕文君忽而有些心灰意冷。
大庆皇帝,就是如此对待世代忠良为大庆开疆扩土的臣子。
就因为他们是异姓王?
呵,异姓王也不是他们燕家要的,是开国皇帝硬塞给他们燕家的!
燕文君闭了闭眼,等待皇帝的雷霆震怒。
这个时间并不长。
紧闭的寝宫大门打开,皇帝大跨步走出,厌恶的盯着跪在寝宫前的燕文君。
「朕将北疆交给战王府,是信任战王府,战王府便是如此对待朕的信任的?」
「北疆大乱,民不聊生,真是令朕失望透顶!」
燕文君虽然知道是皇帝的计谋,此时也无法宣之于口,唯有喊冤。
「臣冤枉!」
皇帝冷笑,「喊冤?北疆百姓才冤枉,受此大难!」
「来人啊,将战王拖下去,大打一百大板,送入天牢。」
燕文君眼眸轻颤,道了声来了。
他如今虚耗许多的身体,再加上一百大板,不死也得去半条命。
他闭了闭眼,只希望,皇帝能到此为止。
他二叔还在北疆,掌管北疆兵权,皇帝应当不会做更过分的事。
如此想着,燕文君逼着自己叩谢皇恩。
「谢主隆恩!」
在燕文君谢恩后,当即就有侍卫上前,将他按在地上。
竟是要就地打板子。
燕文君面色陡然苍白。
更过分的是,他感觉到侍卫在拉扯他的衣袍。
皇帝这是要,当着宫人的面羞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