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不能刚刚帮他们脱困,就要对他们喊打喊杀。
还有怨气,也得祛除。
两人的回归,并没有引起这十数个鲛人的重视。
他们就和两人离开前一般无二,安静沉默死气沉沉,丝丝缕缕怨气沾染鲛珠,等待生命的最后一刻,化为一具毫无声息的死尸和难以拔除的怨气。
云霆环顾一圈,直接找上那个能当家做主的鲛人。
那是一尊金尾鲛人,本该金灿灿仿若宝光的鲛尾,此时也仿佛蒙了尘,灰扑扑毫无生机。
虽然这个鲛人看着很理智,没有对两人喊打喊杀,甚至还阻拦其他鲛人对二人的恶语相向,但云霆清楚,他内心也是恨极了的。
只是再愤怒再疯狂,也只是无能狂怒,无可奈何,这才深深压抑,阻拦族人,不想族人继续动怒,叫他们看了笑话。
所以两人没有靠得太近,站在三米开外,是个绝对安全的位置,不会被鲛人那看似无力实则强悍的长长鲛尾扫中。
两人如此微妙的站位,引得金尾鲛人掀起眼皮,投来视线,很快就重新耷拉下眼皮,仿佛对两人根本不在意。
云霆淡淡一笑,「不知阁下是鲛人祭司还是鲛人族长?」
据云霆所知,鲛人一族地位最高的,便是祭司和族长。
云霆的话问了个空,对方根本不搭理。
对此,云霆毫不在意,自顾自道:「不论阁下是祭司也好族长也罢,都摆脱不了你是鲛人一族罪人的事实。」
「唰!」
一双双充满怒火的眼眸盯向云霆,锁链被他们牵扯着「哗哗」作响。
「哗哗」的声响让这些鲛人冷静下来。
说什么都没有意义,生气也没有。
这些鲛人再度沉寂下来,比之前还要沉闷。
气氛越发死气沉沉,带给人很不好的感觉。
长期待在这种环境,好人都得搞抑郁。
云霆不打算长期待,所以他要下勐药了。
「阁下,就不想赎罪吗?」
「阁下,就甘愿此生都被困在此,为仇人所用吗?」
「阁下,就不想为鲛人一族死去众数族人报仇雪恨,不想让还活着的族人重归自由吗?」
金尾鲛人终是缓缓抬起头,露出杂乱金发下的妖异脸庞,用那双泛着浅淡金色的瞳孔,静静注视着云霆。
「我儿便是被骗一次,也依旧天真。」
「你哄骗了我儿,不是你的本事,是他本就愚蠢!」
「你莫非以为,我鲛人一族都是那等憨傻之人,能随意被你三言两句哄骗了去?」
对于殿中说话的鲛人是这个金尾鲛人的儿子,云霆和燕文君都不意外。
因为燕文君已经通过小朱雀的视觉,看到了那道残破的鲛人魂,正是一个金尾鲛人。
结合他说的故事,一般鲛人结道,可不会让所有鲛人到场隆重举办。
再加上广场这里金尾鲛人的,很简单就能猜出殿中鲛人魂和这金尾鲛人的关系。
也正是如此,云霆才会一开始就说,金尾鲛人是鲛人一族的罪人。
父债子偿,子债父偿,都是天经地义的事。
若非云霆一开始便以此来激怒金尾鲛人,也不会引得金尾鲛人此时仿佛破防的和云霆说这么多话。
哪怕他话里话外都是不会配合。
但没关系,愿意说话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