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牧池起身,走到方许宁睡着的那张“床榻”边,方才几乎没动一下都会响一声的地板此时却一点声儿也不出了。
这张床榻委实小了些,方许宁挤在里边,手脚都伸展不开,她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
沈牧池动作轻柔的将方许宁抱起,将她放在自己方才躺的榻上,过后又仔细掖好被角,避免半夜动身将被褥卷掉,自己则挨着她躺在一旁,心满意足地闭上眼沉睡过去。
半个时辰前,容铃去楼下倒水,她走得极快。整座城都透着死寂的感觉,就连月光都见不到,客栈的院子里也不点灯,她又惧又怕,只想快些倒了水便回去。
容铃一个人走着,突然撞上什么,她吓得一愣,手中的盆丢了出去,砸中面前的东西。
“咳咳……”是一个孩童的咳嗽声。
既然是人,容铃便没有那样怕了,还有些愧疚,她蹲下才看清方才撞上的是个七八岁的男孩,由于被泼了一身水,湿漉漉的,像被抛弃的小狗儿,可怜的紧。
容铃用随身帕子替男孩擦干面上的水,问道:“你是从哪里来的?这么晚了怎么没回家?”
男孩回过神立马推开容铃,像是不想让她靠近。
容铃本就蹲着不太好掌握平衡,猝不及防被推,她一屁墩坐在地上。
“哎!你作什么!”
小孩跑远一些,冲容铃道:“离开这里。”
声音有些小,容铃没听清:“什么?”
“带上你的人,赶紧离开这里!”小孩继续喊。
这句倒是听清了,可这是好不容易才定下来的客栈,怎么能说走就走,容铃只当是附近人家的孩子贪玩跑进客栈,她起身捡起铜盆上楼,没将那男孩的话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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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晨,方许宁迷迷糊糊睁眼,身下是柔软的褥子,手里是……
她抓了一把,有些弹性,手感不错,所以是什么?
她试探着又抓了一把。
“唔……”
一声闷哼从头顶传来,方许宁瞬间清醒,她抬头往上看,对上一对好看张扬的凤眸。
不是沈牧池又会是谁?
那方才她抓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