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的声响传遍整个南疆。
不是要下雨的雷吼,而是大魏的火炮来的迅猛,所至之处所向披靡,无人与之相抗,早就迫于勒乌图淫威而反抗无门的,大魏南军仿佛一缕曙光,让人无不追随而去。
勒乌图的亲军奋勇反抗,但如同蚍蜉撼树,南军如入无人之境,连连捷报送至陈昭手中。
「南疆的百姓们!」叶梵缇被夷月搀扶着站上高处,朗声道,「我是南疆召砾叶梵缇,也是叶长缈的弟弟,在过去,南疆王编造了一个长达百年的骗局,证据在此处,大家该是醒来的时刻了!」
篆刻有叶长缈棺盖上字句的信笺自高处哗啦啦洒下,如同一场纷纷扬扬的大雪,让所有的谎言丶欺骗丶骗局都被掩盖。
白雪皑皑,邪魔尽消。
最后一把被叶梵缇用力扬出去,被禁锢过的四肢在叫嚣着疼痛,有泪水蜿蜒流下。
「哥哥——」
他与夷月同时痛哭失声:「你看见了吗?」
叶长缈,你看见了吗?
看见了吧,一定看见了吧。
外头的动静震天动地,轰隆隆地震彻天地,山洞中,勒乌图左闪右避,奈何巨蟒不惧蛊毒也不惧刀枪,蛇信森然,不过多时就将勒乌图逼得毫无还手之力。
他趴伏在地上哀哀喘息,恨声道:「怎么可能……怎么会……」
怎么会真的有人不怕死。
怎么会真的有人不怕痛。
他咬破舌尖,吐出一口血沫。
微微抬头,盯紧了巨蟒的眼睛。
眼睛。又是眼睛。
这条蛇刀枪不入,或许眼睛便是一线生机。
就在封长念再度指挥着巨蟒俯冲而下,勒乌图拿起长刀,对准巨蟒的眼睛蓄力扑来。
「噗——」
血花四溢,勒乌图的眼睛一点一点一点地瞪大了。
巨蟒在他面前停了下来,竖瞳里满是他不敢置信的神情。
而他的心口,插着一把剑。
残云剑。
靖安言闭着眼,双手用力地将剑锋推进他的心口,察觉到闷哼声,再度往里推了一寸。
鲜血如注自他唇角滴落,勒乌图张张口,带着满嘴血腥:「这怎么……可能……」
「本来想着被巨蟒弄死就可以了,后来觉得,不对,我有仇没有报。」靖安言笑了,「老头儿,父亲,阿娘,姐姐,你们在天上看好了。」
他抽出残云,身如鹞鹰般翻起,如同他在长安舞剑那般,回风流雪,快意风流。
「这一剑,算我赏你的。」剑锋划破他的颈侧,勒乌图重重倒下,至死都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记住我的名字,我叫——」
「靖玄念。」
轰——
这次终于是落雨,豆大的雨水顷刻间将南疆的土地濡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