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成则见屋内竟是这般情形,当即背过身去。
周婉如强压下心头的怒火,快步上前。
“怀歆,你这是做什么?”
林怀歆面色煞白,掩着身子颤抖道:“母亲。。。。。我、我也不知为何。。。。。。醒来就在这里了。”
她目光躲闪,语无伦次,显然未料到会在大庭广众下被撞破。
宜真冷眼旁观,心中已了然几分。
“舅母,还是先带四妹妹回去吧。”
这里不是谈话的好地方。
周婉如岂会看不穿?她脸色铁青,眼里的怒火恨不得将林怀歆烧成灰烬。
她深吸一口气,
“怀歆年纪小,不懂事,让宜真和世子见笑了。”
徐成则依旧背手而立,神色淡漠,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
宜真见她绝口不提榻上的男人,心中疑惑,转头看去。
那男人莫约四十有余,他慢条斯理穿好衣衫,嘴角扯起玩味的笑。
“承恩侯夫人,可真是好算计。”
周婉如心中一凛,拿不准他的意思。
“家中小女不懂事,我定带回去严加管教。”
男人眼中阴翳,起身径直出门,自始至终未看林怀歆一眼。
“贤侄怎在此?”
徐成则听得熟悉的声音,转身看去,微微拱手。
“原来是恒皇叔。”
徐成则的外祖是已故的安郡王,母亲姜岚乃先皇亲封的荣安县主,论辈分,他该称面前之人一声“皇叔”。
宜真听见这声“皇叔”,眼皮一跳。
姜睿玩味的眼神在他和宜真之间逡巡,
“贤侄这是好事将近了?”
徐成则神色如常,抱拳否道:“皇叔说笑了,今日特陪家母前来上香。”
姜睿颔首,
“我还有事先走了,改日再叫荣安来我府上喝茶。”
说罢,转身离去,步履从容,仿佛方才之事不过是一场无关紧要的闹剧。
待恒亲王走远,徐成则的目光幽幽地落在宜真身上,似在谴责她让自己碰见了这桩风流事。
宜真见状,面露歉色,凑过去低声道:
“实在是对不住,我没料到里头会是这般情形。”
“多谢徐公。。。。。徐大人来这一趟,宜真感激不尽。”
说着,又故意抬高声音:“几日后宜真定会赴约,徐大人先回吧。”
知她这话是说与旁人听的,徐成则没放在心上。
“告辞了。”
他面上情绪不显,宜真心中略感忐忑,不知他是否介怀今日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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