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冬知道那人的死是叶明熙的心结,更是她与季飞绍之间横亘的天堑。
过不去,忘不掉,放不下。
自那件事后,本就体弱的叶明熙一病不起,晋医师说是这些年来堆积的忧心事,活生生地将她的身子拖垮。
畏寒咳喘不说,更是见了风就要病倒,想得多就要掉泪。
窗外寒风萧瑟,枝头的残叶颤颤巍巍,叶明熙又与那叶子有什么分别呢。
闻冬将眼泪尽数抹去,悲怆地望着她瘦削的脊背。
“夫人,晋医师来了。”
女使进来,见她这般模样,顿了顿:“夫……吗?”
对这位,叶明熙心中敬重,擦了擦脸,深吸一口气:“让他进来吧。”
晋修进来时,感到屋内温度,皱眉:“怎的开了窗?”
“瑄儿在这,自然该通些风。”
他沉默些许:“夫人良善,却也该在意些自个的身子。”
叶明熙笑笑:“先生今日来,是为了说教吗?”
晋修缓慢地摇了摇头,从怀中掏出了药瓶。
闻冬以为又是之前的香药,忙道:“引香还没用完呢。”
晋修依旧沉默,拉过叶明熙的手,放到她掌心,迟迟没有松手。
他盯着二人两手交握,轻声道:“夫人,皇后娘娘在坤宁宫等你。”
叶明熙怔住,抬眼望他,望进一双深不见底的瞳孔。
他起唇,紧盯着她,一字一顿:“这是迷药,与寻常点燃的不同,只需撒出去,便可迷晕一片。”
“在下说的,可听明白了?”
叶明熙无来由地心慌:“你什么意思?”
晋修却已松开手,站直:“去吧,夫人。”
皇后召见,怎么会没有懿旨呢?若只是寻常探望,又怎么不叫贴身女官来?姐姐与晋修只怕都不相熟,为何叫他来传话?
季飞……也许久没有动静了。
叶明熙一瞬心乱如麻,立刻吩咐闻冬:……坤宁宫,将小殿下锁在屋内,我回来前,别让他离开。”
屋外的天阴沉沉的,还未等叶明熙踏出屋门,便听得身后一声:
“明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