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什么办法呢,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女人总还是要嫁人的,当初也只有胡二郎是真心愿意娶她。
至于那个男人,估计早死了,也没什么可值得留恋的。
她小心翼翼将斗笠盏包好,仍然来到县衙,将东西递给门口衙役,哀求道:「小哥,这可是我前夫留给我唯一的宝贝,若再救不了人,我也没办法了。」
她将木匣打开,露出那紫色翡翠斗笠盏。
衙役一见之下,眼中闪过一抹惊讶,显然识得此物的珍贵。
他沉吟片刻,对黎娘子道:「这件宝贝确实非同小可,但能否救你家二郎,还要看那两位公子的意思。你在此稍等,我去通报一声。」
黎娘子心中忐忑不安,只能焦急地等待。
过了好一会儿,那衙役才匆匆回来,对她道:「跟我来吧,两位公子有话问你。」
公堂上,窦照拿着那个翡翠盏陷入沉思。
沈知淮则恍然大悟道:「怪不得沅妹想要一个翡翠盏,原来她家里也有一只,想必她有些印象,才让我做这个。」
而窦照却在想,这一只翡翠盏,跟当初齐遇棠打算送他的那一只,究竟有没有关系呢?
黎娘子被带了上来。
她进来便跪在地上磕头:「大人,两位大人,求求你们饶过二郎一回,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二位大人,民妇在这里向二位大人磕头赔罪了。」
窦照静静看着她。
是个很美的妇人,观沅的下半张脸与她很像,但眉眼却有很大不同。
观沅是纯净灵动,她则是美艳而空洞。
他看不明白,都说虎毒尚且不食子,何况她这样的美人,怎么会对自己的亲生女儿下那样的毒手?
县令已经将公堂交给他,他便直接问道:「这翡翠盏,真是你前夫留给你的吗?他叫什么名字,何方人士?」
黎娘子连忙道:「确实是前夫所赠,可我,我只是他养的外室,并不知晓他的身世背景,平日只唤他『阿棠哥』。」
「胡说!」沈知淮一拍桌子,「谁家养外室连自己名字都不告知的?你这毒妇不上刑怕是不会说实话。来人,给我拖下去打二十板子再带上来。」
旁边立刻便有衙役上前,窦照却开口阻止:「先等等!」
沈知淮急得冒火:「等什么等,我恨不得立刻剥了她的皮,打二十板子算便宜她。」
黎娘子已经吓得拼命磕头:「对不起对不起大人,民妇真的不知道啊!当初也是逃难在路上被他救了才以身相许,只知道他是出生在岭南的大户公子,在上京也还有个家,其他就是杀了我我也不知道啊!求大人开恩,饶了民妇吧!」
窦照冷笑着对沈知淮道:「她经不起二十板子,打死了反倒便宜她,我更喜欢看她活着受罪。况且,我们还要看看阿沅的意思,毕竟……」
他顿了顿,看向黎娘子:「你说的我都知道了,如今这个翡翠盏能抵一些银子,但还是不够。看你救夫心切,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回去将房契拿来换你男人,然后你们立刻搬出去,我不想看见那房子里明天还有人,明白了吗?」
黎娘子大惊失色:「可,可这样的话,我们就无家可归了呀!」
窦照淡淡而笑,一双桃花眼中满是迷人的温和:「那不如,你们一起住大牢,也使得!」
黎娘子经不住地发抖,这人明明笑着,还笑得那么好看,可她却从心底升起一股恶寒,仿佛面前这个玉树临风的男子,下一秒就能把她当成一只蚂蚁碾死。
她连滚带爬地磕了几个响头,声音带着哭腔:「大人,民妇这就去,这就去把房契拿来,只求大人能放过民妇与二郎,给我们留条活路。」
……
观沅陪着观海在农庄摘荔枝,本以为最多一个时辰能摘完,可观海十分挑剔,非要捡那最红最大个的摘,一棵树给他都摘不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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