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的,都是那些寅吃卯粮,靠祖上荫蔽勉强活着,且老妇人当家的世家,才会娇惯幼子。”
寅吃卯粮、靠祖上荫蔽勉强活着、老妇人当家、幼子,
说的不就是镇国公府,
就像那周郁?
顾晚虞笑了一声,
宋京章疑惑看过来,
她抿了抿唇,把周郁在醉春楼那档事说了一遍,
宋京章面色一愣,眉头深深蹙起,显然对这周郁的教养十分看不上,
“镇国公府真是没落了,想当年镇国公也是国之重臣,勇武无双,如今这孙儿,却这般纨绔的不成样子,实在丢镇国公的脸。”
顾晚虞暗中冷笑一声,
如周郁这般品行,至今还能活着就算是祖上积德了,还巴望他做出什么功绩不成?
“不过,爷也没及时涂抹祛痕膏吗?”
世家大族总不会连这些东西都没有,若是早早抹上,岂还会留下这许多印记。
“是爷没让他们给涂,”宋京章浑不在意的轻笑一声,
“只有记住这些伤疤,告诫自身往日之艰难,才更会拼尽全力去夺取想要的东西。”
见她不解,宋京章摩挲了两下手指,破天荒的解释道:
“爷行三,老大是长子,老二是嫡子,爷的母、母亲是婢女出身,幼时过得实在艰难,若不争,不在父那儿露脸,衣食待遇更会艰难。”
这是宋京章第一次在她面前说这么多话,
也是第一次说起家中的事,
话说完,连他自己都愣了一下,不懂自己为何毫无防备的,对一个外室说这些,
不过既已经说出口,左右她也不清楚宫中情形,他也没再多纠结。
手臂微抬,捞起她的手指闲闲把玩。
手指间传来温热的触感,顾晚虞顺着他的力道摇晃了下手,
“原来爷幼时也这般努力,不过如爷这般聪敏伶俐,想来老爷定也十分喜爱爷吧?”
喜爱吗?
宋京章凝神回想了片刻,没有言语,
父皇国事繁忙,能亲自来上书房教导看望皇子的机会并不多,
他幼时吃不好,穿不好,是所有皇子中身子最差的一个,
所以若想达到其他皇子同样的功课进度,需耗费更多的精力时间,下十足的苦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