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好好吃饭吗,饿成这样。
嗓子又是怎么了,哑成这般。
满脸忧心的裴泽哪里知道,时年这半个月是该吃吃该喝喝,甚至食量比以前还大些,一天吃四顿。
但也奇怪,明明吃那么多,却是身形看着比以前还纤瘦了。
也难怪裴泽会误以为他伤心度日。
时年吃得太急,嘴角沾染上一点奶油。
颜色很浅的淡粉色,距离也算不上近,可裴泽就是看得分明。
怕自己会忍不住上前,裴泽转身,刻意移开视线和旁边的人谈笑风生。
余光却瞥见马延峰径直朝着时年走了去,两人还聊得挺开心。
朋友说的话,裴泽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所有的心思都在猜测时年和人说了什么笑这么开心。
终于,裴泽再也按耐不住,转身走过去。
他和马延峰其实算不上熟,只是在颁奖典礼现场见到了会点头打个招呼的程度。
可他还是硬着头皮上前,和马延峰寒暄。
余光里,那一抹白色的身影存在感太强,以至于裴泽没敢待太久,便和马延峰匆匆告别。
他以为自己表现得足够洒脱,足够冷漠,可当他听到时年说他们本来也不怎么熟的时候,裴泽脚步一顿,手中酒杯也因为承受不住压力在手中碎裂开来。
红酒沿着掌心,混合着鲜血一起往下淌。
白色衬衣衣袖染上一片红,身上的西装也被溅湿打脏。
“没事吧?”
朋友关心地询问,裴泽摇摇头,沉声丢下一句失陪抬脚离开。
宴会厅内,时年默默收回了迈出去的右脚,看着快步离开的挺拔身影,收回视线。
“手应该是被划伤吧。”
马延峰感叹了声,时年抬眸,神色自然地岔开话题。
“听说你去休假了?去哪儿玩儿了?
过段时间我也打算趁过年前出去一趟,峰哥有什么好推荐吗?”
马延峰瞧见他嘴角还有没擦掉的奶油,伸手过去。
可他才刚抬手,时年便反应迅速地后退避开。
马延峰没再往前,而是顺势将纸递给对方,食指点点右边嘴角的位置道。
“去了澳洲,我住的那家酒店还不错,能看到海滩,服务也不错,安保和私密性也挺好。
你要是去的话,我等下发你。”
时年接过纸,擦掉嘴角残留的奶油,点头说好,而后找了个位置坐下。
明明没有交流,甚至连眼神都不曾有过互动,可时年还是有些承受不住地腿软。
坐下没多会儿,时年就收到马延峰发来的消息,是他之前度假时在澳洲入住的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