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池璟昭认识,对不对?”黎漾很肯定地?问。
李维安身上是洗发白的外套,身后?的书包是最简单的黑色,印着实验中?学的字样,想来是之前学校发的。
关于李维安,黎漾多多少少听说过一些。
父亲去世,母亲患有残疾,家在二百公?里外的某个村子,从小受资助,所以才能一直在清潭上学。
不知道是在纠结什么,李维安攥着书包手指发白。
半晌,他挤出:“对。”
“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你也知道?”黎漾深皱着眉心。
李维安越不愿意说,就?证明事情越有蹊跷。
这句问话后?,黎漾等?待的时间比刚刚更久。
手机嗡嗡震动,是李叔打?来的电话,黎漾深深看?了李维安一眼,在搞清楚情况和先回去看?池璟昭之间选择了后?者。
绕过李维安刚跑出去两?步,突然听身后?的人叫住她。
声音像从水中?捞过一样艰涩:“是因为我。”
“他们好多人打?他一个。”李维安说。
黎漾手心被针扎似的刺痛,猛然转身,两?步走上去,声线颤抖,却厉声:“你说什么?!”
李维安闭眼:“我只告诉你,能不跟别?人讲吗?”
手机还在响,黎漾接起,匆忙跟李叔说了两?句,电话挂断,再次转向李维安。
黎漾直觉李维安怕的不只是池璟昭,还有吴耀。
李维安看?她,沉重地?喘气,也想把压抑了这么多年的事讲出来。
他是受害者,但同样也是加害者。
那些反复折磨他的瞬间,在看?到今天那张照片时,他再次想起来。
经历过的痛苦,和对池璟昭的愧疚,这几年压得?他快疯了。
李维安看?向篮球场的方向,片刻后?低头,哽住喉头,艰难开口:“我是被资助才能上得?起清潭的小学,跟吴耀同班,被霸凌了四年。”
那些被烟头烫,和被按在男厕所地?上学狗叫的日子,他一秒钟都?不想回想。
那时候年纪小,不懂要找谁讲,才能结束这种?日子。
对方威胁他,敢说出去,就?把事情闹大,让他的资助人不再资助他。
他很怕。
他要上学。
李维安一直低着头,声音干涩:“池璟昭撞到过一次,帮过我。”
“他太硬了,吴耀有一段时间没有欺负我,池璟昭让我报警,或者找学校老师说明情况我太害怕了,没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