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檀兮还在疑惑这一世怎么不一样了的时候,她突然感觉一道不容忽视的目光落到了她身上,顿时后背一阵发紧。
她抬眸看去,和那双深邃至极的眼眸对视许久。
墨北渊眸底浮现一抹邪肆的笑,心里啧啧两声。
这小可怜怎么走到哪里都把自己搞得浑身是伤,今日比昨晚还要严重。
他移开目光道:“本王今日路过信王府,见府中热闹的很,进来一看才知,原来是王爷在动用私刑处置您新娶的王妃啊。”
信老王爷心里正揣摩呢。
这个墨北渊可不是好惹的主,当年他刚刚及笈,就敢统率五万大军,上战场与一向野蛮强悍的匈奴人对战,并且以少敌多,仅用一夜之间就带领人马冲出重围,乱战之中取敌方将领首级。
后来不知是何原因,他突然退回朝堂,朝中势力广泛,权势滔天,真正的一人之上万人之下。
皇帝怯懦无能,朝中奸臣层出,这些年,皇帝不敢斩的奸臣他斩,皇帝不敢杀的宦官老祖宗他杀,死在他手底下的人,甭管是善是恶,数都数不过来。
就是这样的一个人,突然跑到信王府,他单是就这么坐着,信老王爷也急得头皮都发麻了,生怕自己平时哪里得罪了他。
“这怎么能叫动用私刑,她新婚夜竟然逃跑,还把本王给害惨了,本王惩罚她难道不应该?皇弟,你可要评评理。”信老王爷一边说,一边用余光偷偷瞅着墨北渊。
墨北渊执起茶盏点头,撇了撇茶沫道:“确实该打。”
叶檀兮眸光轻晃,忍不住再次看向墨北渊,心中不知是什么感觉,浑身又是一阵阵发冷。
信老王爷一听,顿时放下心来,捡起鞭子刚要继续打,旁边就伸过来一只手牢牢架住了鞭柄。
宸王府的侍卫青锋眼神阴冷,任由信老王爷如何挣扎,他的手也纹丝不动。
“皇弟方才说该打,可现在这又是什么意思?”老王爷一脸控诉地看向墨北渊。
墨北渊小口抿了茶,眸子都不抬地道:“刚才话还没说完,该打归该打,但是这小美人本王看上了,你尽快与她和离,本王今日就要把人带走。”
他的话音刚落,一屋子的人纷纷震惊不已,都忍不住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叶檀兮眼神里带着不敢置信,她与墨北渊素不相识,难不成他今天只见了自己一面,还是在她如此狼狈的情况下,就看上她了?
或者是,某个时候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墨北渊见过自己?
信老王爷顿时气得肝疼。
这个墨北渊,说话大喘气也就罢了,竟然还和他抢人!
“这人是本王先看上的,皇弟这么做恐怕不地道吧?你这和强抢民女又有什么区别?!”
墨北渊终于肯抬眸看他,眼底的笑意渐冷:“王爷还有脸提起,这么多年来,你背着皇上和本王做了多少见不得人的丑事,强抢民女,罔顾人命,受贿行私,哪一条不能让你再无翻身的可能。”
闻声,信老王爷瞬间绿了脸,偏偏还不敢驳斥回去,只能怒道:“让她自己说,是跟皇弟走,还是留在我信王府!”
信老王爷说完,把目光投向了叶檀兮,眼底满是威胁之意。
叶檀兮垂眸,浓长的眼睫把她眸中神色尽数遮去。
她深思熟虑良久,若自己留在信王府,毫无疑问会跟上一世一样死得凄惨。
虽说她更加摸不透墨北渊的心思,但跟他走,最起码还有一丝生还的希望。
他堂堂宸王殿下,还不至于为了要她的命亲自跑到信王府。
想清楚后,叶檀兮忍着伤口上的剧痛,一步一步跪爬走到墨北渊脚边,伸手拉了拉他的衣摆,“王爷,我跟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