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冷不热地看了陆含谦一眼,什么都没说,兀自又低下头去看手机。
陆含谦脸上一僵,心里有些发毛。
你他I娘的,可真是给老I子特别对待啊。
为了你,我他|妈把赵宇打的半死,现在还被那傻|逼一家骚扰呢,你倒好,不止是小姑娘,上到八个月下到八十岁——
你林言都他妈能谈笑风生,唯独对老子没好脸色?
陆含谦深深吸了口气,压着情绪走过去。
“吃饭没?”
陆含谦把保温桶搁在柜子上,尽量用若无其事的语气说:“给你带了四季玉米粥,尝不尝点儿?”
他取出小隔层,一勺勺盛满了,又小心翼翼吹了吹,送到林言面前:“放了一会儿的,应该不烫,你试试。”
林言手里握着手机,却只淡淡看了一眼,不冷不热道:“我吃过了。”
陆含谦笑:“吃过了?你在哪儿吃的啊,除了我,还有谁给你送饭?”
林言说,“我有朋友在医院,她给我带的。”
“那个小护士?”
陆含谦一下子就猜了出来。
他把餐盒放到桌子上,看似漫不经心道:“你这个朋友和你关系很好啊,你进医院都是她给你签的字。”
“。。。。。。”
林言简直太了解陆含谦了,几乎他微微挑挑眉,林言就能猜到他心里在琢磨些什么。
“你想说什么?”
“不想说什么。”
陆含谦抽出支烟,没有点燃,只夹在指尖转来转去。
半晌,他淡淡道,“林言,你是不是也太招桃花了点?”
“我们只是朋友。”
林言冷声:“我在她哪里放了些钱,以免我这样的孤家寡人需要做手术的时候得不到治疗,有问题吗?”
陆含谦轻轻哼笑,琢磨着林言说过的四个字:“……孤家寡人。”
“我是一个正常人,陆含谦。”
林言压着脾气说,“不是你锁在笼子里随便玩的金I丝I雀,你没有资格控制我的社交。”
“没有资格?”
陆含谦仿佛一下子听到了什么幽默的笑话。
他头微微一歪,眼底一片冰冷地盯着林言,一字一句地轻轻道:
“你知不知道,林顾言——只要我想,我随时可以把你关起来。在一个谁都不知道的地方,对你为所欲为。”
“不要试图激怒我,林律师。”
陆含谦用力伸手,猛然一把捏住林言下颔,缓缓哑声说:“这个世界要比你想的黑暗的多……我现在没有那样做,只是尚且对你还不太忍心。”
陆含谦五官周正,只是眼睛瞳孔极黑,每当他紧紧盯着谁的时候,都像一头锁定了猎物的豹子,充满了压迫感。
陆含谦与林言对视良久,慢慢松开了手。
“……行了,喝粥吧。”
他若无其事地将米粥再一次递出去,平静的仿佛刚才说出那些可怕的话的人根本不是他。
林言垂眼看着面前的一碗冷粥,脖颈白细皮肤下的青色静脉突突直跳。
——这种自以为是,赋予喜欢之名的“善待”;
——这种丝毫不顾及他感受与尊严的压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