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梗直脖子,惊魂未定地摸摸胸口:“你是?”
刘越正要回话,不巧瞄到床头的号码牌,突然噎住。
缠绕在氧气接头上的管线掉下来一节,堪堪遮住了“8”字的左下角。
原来这个病床他不是“19”而是“18”。
亏自己还脑补那么多,原来是他妈看走眼了!
刘越连忙尴尬解释:“哦……呵呵……我,我是旁边的陪床。看您醒了就跟您打个招呼。”
“呸呸呸”刘越恨不得扇自己一个嘴巴。
他是准备说“陪护”的,怎么一开口说成了“陪床”,听着怪膈应的。
“哦哦。好好。”老头长舒口气,把硬撑了半天的脖子僵硬地放回枕头。
刘越这才悻悻走去旁边的19床。
两床间只隔了一道帘,这边却可以享受大片阳光。
阳光洒在床铺上,把这一小方空间照得温暖光亮。
床头正上方,明明白白的红色“19”招摇显眼,看刘越跟看笑话一样。
一场小小的乌龙而已,刘越宽慰自己,反正病房里再没别人。
他不以为意地坐在床脚翘起腿来,懒散地撑开胳膊支在身后。
就在这时,内置卫生间的门把手突然转动了一下。
这!刘越心里一咯噔,完全没料到里面还有人。
门后走出一个穿病号服的年轻男人。男人看到刘越坐着的位置,疑惑地皱起了眉。
显然这位才是19床的正主。
两人对视瞬间,刘越短暂愣神。说不上哪里不对,莫名其妙地,对这男人产生了一种类似于嫉妒的情绪。
男人身高近190,宽肩窄腰背脊挺拔,即便穿着病号服,也看得出身材优越。
长相更是出挑,尤其眼眸狭长,似笑非笑的样子看似漫不经心,却又有种生人勿近的气场。
刘越常年跟人打交道,什么样的人,看一眼心里就有个数。可这人挺奇怪,看不太透。
跟他的肤色相反,乌漆嘛黑的。
可这么一男的,能和蔡宇航扯上什么关系?!
刘越从蔡宇航出生那天起就认识他。蔡宇航虽然任性,爱拉着哭腔撒娇,但从没真为谁哭得那么伤心难过。
最厉害那次,还是小时候一群孩子出去玩,不小心把蔡宇航落在公交车上。后来找警察叔叔帮忙找到后,蔡宇航抱着刘越嚎啕大哭了一场,但也就一会儿的功夫。
胸口莫名就涌上一口酸涩,刘越稍微琢磨了下也就反应过来了。
刘越不禁在心里暗骂一声。
操!
敢情这里住的,不是老蔡的情敌,而是他刘越自己的情敌!
并且第六感告诉他,这个情敌不好对付。
刘越带着恨意反复打量男人,越看心里越憋得慌。
妈的,亏自己颠儿颠儿地地跑过来,这是造了什么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