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是个好名字。在下萧云远,沈娘子可要记住了。”话毕,她便转身离去,衣摆锦缎随着她的脚步无风自起,深红的色彩很是醒目。
一旁的雨安匆匆抱起剩下花灯,小跑着跟了上去。
沈宴摸着手中的银子心情又好了起来,付款利索给钱爽快,她喜欢这样的客人。
她的花灯标价有些虚高,前头倒是有些人问价,不过皆是些带着小孩的,一听报价也没讲价就硬牵着娃娃走了。
她这两日运气还算不错。
这太阳还半挂着,时间充足。为避免再生是非,沈宴去了趟赌坊,早日解决便早日消停。
上门讨债的祸事她不想再经历一遍。
过程很顺利,她交了银两,赌坊的人找来欠条当面销毁。临走前她们还张着笑脸,邀请沈宴有时间再来试试手气。
沈宴没说什么,冷着张脸便走了。对于赌坊赌徒她实在生不起什么好意。
几个花灯算是让她发了小财,终于有足够的资金去买些生活物资了。
药包成份的事被她抛在了一边,这目前解决不了的事可没粮食和棉被重要。
米,面,油,盐,糖,肉,两床单,三四斤棉花和几批布料装满了一牛车。
物资的充盈填补沈宴心中绝大部分的焦躁,蒸蒸日上的生活才有盼头。她擦了擦额角的汗珠,两步踏上租来的牛车后头,套着棉布闭眼坐着休息。
赶着的娘子是个良善老实人,除了开头帮她搬运了货物,一路上也没过问太多,只简单询问了地址,报了个车价就没再开口。倒是让沈宴省下了不必要的交谈。
悬挂的日光在牛蹄下越踏越低,伴着有节律的行车声牛车走向了桃下村。
萧府
萧云远偷摸着从小门进了府邸,左右环视一圈没发现人后,变快步向着自己院子走去。
然,她才走到一半便被身前的人堵住了脚步。
“爹爹……”萧云远颤着嗓音叫出了声,一颗心被吓得提了半截。
华服男子妆淡清雅,一身素白锦缎尽显贵气,他神情严肃,声线带着怒气。
“你又私自偷跑出去!你知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
萧云远低着头紧咬着唇,有些不服气的回道:“我知道。”
“知道你还这般,我才对你阿娘说你抱病在床,你就这般出去玩乐?”
不知哪句话激起了萧云远的怒火,她猛然抬起了头,目中带着怒火和刻骨的怨恨。
“她不是我阿娘,我没有这样的阿娘!”
“闭嘴!”素衣男子提声呵斥,“她现在必须是你阿娘!去祠堂跪一晚上,没想明白不许出来。”
萧云远眼眶带着湿气,扬着头快步走远。
“少爷,小少爷还小,身体娇弱,这一晚上跪下去恐怕会受不住。”一旁的侍从愁眉劝解。
“一十有六,都是要嫁人的年纪了他还小!自从落了一次水,性子就越来越不服管教。萧启文本就开始怀疑远儿的身份,他还这样暴露马脚,我能不心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