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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心离1(第1页)

时光流逝,自付清蓉开府后,一晃,宋闻薰在龙椅上已经坐了两年。

两年来,付清衣在京城呆的日子并不多,除去年关,剩下的时候都镇守边疆,宋闻薰与他又回到了从前那种飞鸽传书的状态,不同的是,这一次宋闻薰没必要再改变字体、销毁书信,也不再说一些桂花开得很好一类的闲话,她更多的是去信问边陲的民生与军队操练的进度,只在信末略添几笔,问他旧伤,问他可有什么缺的,问付清蓉近况。

付清衣的信没怎么变,他中规中矩地回答完宋闻薰关于政务的疑问后,开始放飞自我写自己的日常,委屈地告诉她自己正尝试在边疆种桂树,可惜一场风雪死得差不多了,被军中的弟兄嘲笑了很久,又高兴地告诉她他猎了一只墨狐,皮毛十分光艳美丽,等回来的时候带给她,她定会喜欢。最后的最后,他含笑写,妒明月不独照我,但照万民。

宋闻薰忙碌了一天,只在看到这些信的时候会松快点,露出笑模样来。每每边疆有书信来,上朝的大臣和伺候的宫人们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都安心很多,这种时候即便犯了一点小错,君王也能轻轻放过,如果恰好做了什么功绩就更好了,君王的赏赐能比平日里多出一倍。

最初还有人参她牡鸡司晨,对女子为帝颇有微词,后来也渐渐没人提了,一方面,宋闻薰手段狠辣,被她抓到不是死一个就是死全家,想想女子为帝就算违反祖制,也不至于拿全家的命反抗,实在太不划算。另一方面,她自上位以来夙兴夜寐,打击豪强,治理水患,平定内寇,轻徭薄赋,上一任皇帝是个庸君,为政几十年也没能搞定的事情,宋闻薰上位两年就乱刀斩乱麻地理顺了,民间并不关心皇帝是男是女,能让百姓们真切感觉到出门安全、兜里有钱了,那她就是好皇帝。

两年来,老元帅交出兵权,告老还乡。世家大族的大多数新一代子弟都进了军营,以白丁之身去挣军功,嫡庶争爵下,跟着权分几度,世家权柄一削再削。雪花银如流水淌进国库,一些流窜的强盗伏法的伏法,收编的收编,粮仓的米粟日益堆起来,丰收的香气飘向四野,全国上下,一派欣欣向荣之景。

就在这个时候,宋闻薰单刀直入地表明,要与突厥开战。

突厥一直以来都是心腹大患,自从卡蓝嫁来,消停了几年,称臣上贡,太子倒台后,突厥王直接派使者前来,明言不得牵连太子妃卡蓝。当时国库空虚,内忧刚刚平定,世家大族虎视眈眈,自然不能再添外患,宋闻薰好声好气地向使者担保卡蓝不会有事,如今两年过去了,国库金钱充足,世家大大削弱,国富民强,正是清理突厥的好时机。

她磨刀两年,到了该亮锋的时候。

春色被她一刀斩开,在姜丞相的反对与百官的议论声中,宋闻薰力排众议,向突厥宣战。

她在两年来与付清衣的通信中早已经明晓了局势,而且那些世家的蛀虫为了爵位与家产,也基本都聚在了军中,此时开战,能彻底把世家的年轻一代清理了,开疆拓土,威慑周边。

姜丞相急得嘴角长了一圈泡,三番五次地以国舅的名义谏言,全被宋闻薰四两拨千斤地堵回去了,那些世家更是急得跳脚,日日有人跪在养心殿外嚷嚷着要以死相劝,在里头批阅奏折的女帝头都没抬,只轻描淡写地说:“那就去吧,也好为国库省点粮食。”

她定下的事情,没有人能阻拦。

付清衣不赞成这场战争,自卡蓝嫁来,突厥王信守承诺,一直秋毫未犯,但他也并不反对她,从宋闻薰三番五次的来信中对军备的格外关注,其实就能看出来她的野心,突厥是难啃的硬骨头,然近日突厥草原连逢天灾,而北齐养精蓄锐,兵强马壮,也未尝不可一试。

此战赢了,北齐边境五十年无忧。

若她不战,他去做国之长城,若她想战,他愿身先士卒,去做她手里最快的利刃。

他与付清蓉自请出征,宋闻薰一面是喜,一面也忧,她力赞付家的忠勇,御笔为这支精锐之师赠字,上书:燕然勒功。

付清衣穿着她赠的鎏金护心甲,怀里藏着她遣人快马加鞭送来的书信,这位一贯作风雷厉风行的帝王一反常态地写了长长的一封书信,核心思想就一个:输赢其次,能平安归来最重要。

京城的风吹过初开的桃花,把血一样鲜艳的颜色吹往了边疆,突厥擅长机动作战,但在以行军诡谲著称的付家兄妹面前毫无优势,再加上草原上饥荒刚过,还没来得及休整又遇到战事,开战半月,突厥连丢数城。

在所有熙熙攘攘的庆贺里,唯有一人,素衣白裙,泪痕满面,终日在养心殿外长跪不起。

“妾身求见陛下!”卡蓝的膝盖上已经磨出了水泡,她浑然未觉,黯淡的眸子盯着第不知道多少次劝她回去的李富,一把抓住他的衣摆,口中喃喃,“公公……公公……救救我的族人!陛下可以拿妾身的性命要挟妾的父亲,他不会侵犯大齐领土的……不要开战……不能开战……陛下!陛下!!”

“太子妃娘娘,陛下不会见您的,回去吧。”

李富第不知道多少次叹了口气,第不知道多少次重复了这句话一遍,见她不听,熟练地把衣摆从她手里扯回来,默默后退两步,走了。

卡蓝颓然软倒,趴在冰凉的石阶上,刚刚的嘶吼已经耗尽了她的力气,她膝盖下的地面也早已鲜血淋漓。李富走进去后不久,立即来了两个力壮的宫女,一左一右架着她把她拖走,帝王对她已经失去了残存的耐心,他们把她塞进废弃的东宫,用一把大锁关了殿门。

东宫石阶上残留着暗红的血迹,数年前,整个东宫里的人都被处理了,如今这里已经无人踏足,满院的杂草荒萋萋地长着,风吹过,竟已经没到了人的半腰。而那个时常会坐在庭中给她描眉、教她礼仪的中原男子已经死了,死因不明。帝王对外说太子是自戕,她不信。

两年来,她渐渐看明白了一些事情,她不再是那个天真无忧的王女了。

卡蓝走着走着摔倒了,她跪坐在杂草里,仰头看天,素白的宫装沾了泥,她浑然不觉,眼泪一颗颗滑落,她哭不出声音了,只能掉眼泪。中原的天是灰蒙蒙的,她不喜欢,她喜欢草原里一望无际的原野,碧蓝碧蓝的天穹,连草都是绿油油的,像小绒毛,她抱着小羊羔,随便在一处草丛里就能躺下,太阳把她和小羊羔晒得暖融融的……暖融融的……

三月初三,付家军连破五城,直指突厥王部。

举国上下都沉浸在即将凯旋的喜气中,付清衣亲自下令烹羊宰牛,犒劳军士们一路以来的颠簸。付清蓉坐在马上,双腿一踢,赤兔马撒开蹄子欢蹦起来,边疆的太阳将她面庞晒黑了,她的眼睛却亮如两蓬璀璨的星火,比在京城中更闪耀。

付清衣正在帐篷前举着那张玄狐皮晾晒,付清蓉策马经过时,一把抢过那张玄狐皮,她一拽马缰,赤兔马停下,扬腿嘶鸣起来,付清蓉大笑:“哥,敢不敢同我赛马?赢了我就把皮子还你。”

付清衣从小到大早被她这招坑了无数次,完全不吃她这套激将法,摆手拒绝:“不和你玩,要玩去找张贵年,把皮子还给我,别弄坏了。”

付清蓉拉长声调:“知道了哥——看你这幅宝贝样子,是要送给她的吧?”

付清衣被她说中,恼羞成怒:“知道还不给我!”

付清蓉瞧着她哥顿时红了的耳朵,露出“受够你们了”的表情,吐了吐舌头,她连日打了胜仗,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一扬手把玄狐皮塞进他怀里后,就直冲向张贵年在的地方去调戏“闭月羞花”的张副将了。

“小心点儿!”付清衣看着她横冲直撞的背影,无奈地笑叹了口气。

这是无数个平常的日子里,最平常不过的嬉笑逗趣。风吹起来付清蓉红艳艳的披风,她的背影像一只振翅欲飞的蝶,在青翠草波里轻盈穿梭。

三月初五,白骨成堆,血染长河。

千军万马中,付清衣举刀,刀锋凛冽,声音沉冷:“现在投降还来得及。”

年迈的突厥王骑马从阵前走出,他胡子花白,体格粗壮,怒目圆睁,肩膀上立着一只利爪的苍鹰,他身披二十斤的重甲,手抡一把青铜铁锤,立在阵前,如一堵巨墙,岿然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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