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别往心里去。七海不是针对你,他只是…”他停顿了一下,“没办法接受灰原的死,需要找个出口发泄内心的情绪罢了。”
“杰,老子像是那么小气的人吗?”他抬手推了推墨镜,嘴角扯出一个没什么笑意的弧度。
“那你怎么不往前走了?”夏油杰指了指他的手,“还做了术式起手的动作?”
五条悟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像是才意识到自己的动作。他哼了一声,收起手势。
“我只是突然觉得,七海说的很有点道理。是时候该收拾一下总监会那群烂橘子了。”
他摆了摆手,转身朝走廊的另一端走去,“你去吧,我有空再去看他。”
夏油杰看着他的背影,叹了口气,推门走进病房。病房的门被轻轻推开,七海建人仍保持着那个僵硬的姿势。
“七海,”夏油杰拉过椅子坐下,椅子腿在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悟他…”
“我知道他在外面。他要是想打我就来吧,我也没有什么好辩解的。”他顿了顿,“对了,他如果来的话趁早,我已经决定不再当咒术师了,大概过两天就会去办退学手续了。”
“退学?”夏油杰微微一愣,随即语气变得严肃起来,他知道七海不是会随口乱说的人,“七海,我知道你累了,我也知道总监会让我们付出了太多。但你有没有想过,咒术师的意义并不在于别人赋予我们的使命,而在于我们自己内心的选择。灰原为了祓除咒灵而死,这是他作为咒术师的选择,和自愿承担的责任。再说了,如果你现在退出了,谁来替灰原发声?谁来阻止下一个‘失误’出现?”
“责任?夏油前排,我和灰原不像你和五条前辈是天才,我们连自己都保护不了。还谈什么责任?灰原或许比我更适合当咒术师,可他死了,我却活下来了。”
七海建人躺在床上,一副任君宰割的样子。但他的话却像一堵无形的墙,将任何试图靠近的尝试都挡在外面。
“七海,你觉得我和悟是天才,但我们也只是在战斗方面比你多一点天赋,面对很多事情我们也是无能为力。灰原的死,我也很自责。我回来之后一直在想如果我当时能更快赶到,如果我和你们一起去出任务了,结果是不是会不一样,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不管再怎么懊恼也没法改变过去。”
“七海,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我们都在这里,和你并肩作战。灰原的死让我们都很难过,但我们不能因此放弃。我们不能让他的牺牲变得毫无意义。我们能做的,就是继续前行,用我们的力量去守护更多的人,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好。你不是失败者,你只是经历了一场艰难的战斗。我们都有自己的方式去面对痛苦,但放弃并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别着急否认,再给自己一点时间好吗,七海。”
五条悟其实心里还是有点不爽。他本想一个人找个地方散散心,顺便琢磨怎么给总监会那群“烂橘子”点颜色瞧瞧,却在操场的一角发现了千岛玲。她蜷缩在草地上,背靠着一棵树,睡得毫无防备,鹤丸国永被随意地搁在她的身旁。
五条悟皱了皱眉,走过去蹲下身,毫不客气地推了推她的肩膀。
“喂,玲,你怎么睡在这?”千岛玲被推醒,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揉了揉眼睛,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悟?”她坐起身,四下看了看,“我怎么睡在操场上了?我记得…我刚刚好像在和灰原打电话。啊,天都黑了,灰原和七海出任务回来了吗?我和灰原约好了,等他任务完成,请他去银座吃高级寿司,我怎么就睡着了呢”
五条悟的脸色变得很怪,他沉默了片刻,摘了墨镜,湛蓝的瞳孔直直地看向千岛玲。“玲,灰原死了。”
“你在说什么啊,悟,这种玩笑一点都不好笑。”千岛玲的笑容僵在脸上,“骗人的吧。”
“窗对咒灵的评级错误,他和七海今天去祓除的咒灵其实是一级咒灵。杰收到消息去援助的时候,灰原就已经不在了。”
…
千岛玲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浑浑噩噩的回到宿舍。她机械地推开门,宿舍里一片漆黑。没有开灯,她直接跌坐在床边。鹤丸国永从她手中滑落,砸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