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上男子面目俊朗,不苟言笑,熟悉的眉眼让卫醒时呼吸一滞。
“阮扶奕”三个字,更是彻底让她头晕目眩,回不过神来。
“扶音,”她故作镇定地死死抓着扶音的手臂,“你确定么?”
怎么会有这样的事?
自己密友的兄长,西凉的皇子,竟然是宿惊年身边最得力的下属?
扶音看她神色很不对劲:“怎么了?这的的确确是我兄长,可是有什么问题?”
卫醒时几欲喘不过气来,她深呼吸几口气,才勉强让自己接受了这个事实:“你知道宿惊年身边有一暗卫,名叫扶奕吗?”
“什么??!!”
扶音瞪大双眸,不敢置信:“阿时……你是在开玩笑吗?”
卫醒时闭眼,摇了摇头,心里也很难接受:“如若你没有画错,名字没有写错,想来应当就是他了。”
“我见过他很多次,绝对不可能认错。”
扶音瘫软在地,满心茫然,自顾自说着:“不、不可能,他那夜分明认出了我,所以才会救我,却不和我相认……难道因为他知道我是你的人,而他是宿惊年的人,你和宿惊年的关系称得上宿敌……”
她绝望地以袖掩面,低声泣泪。
卫醒时悲伤地看着她,蹲在她身边,不知要说什么才能安慰她。
好像事情正如她所说,卫醒时同宿惊年关系势如水火,阴差阳错下,她救了扶音,而扶奕不知为何到了宿惊年身边。
也怪她……早该在听见扶奕的名字时,就察觉不对告诉扶音的。
虽然起不了什么作用,但兴许能让她不那么难过。
“阿时,”扶音突然抓住她的手,她满脸泪痕,热泪大颗大颗往下落,“你帮帮我,你一定要帮帮我,我求求你呜呜呜……”
卫醒时不忍心地别过头不去看她:“阿音,我如何帮你?扶奕是宿惊年身边的人,我若冒然向他传递你的消息,我俩就都赤裸裸地暴露在宿惊年面前了,更别提我现在还在他府上出不来,到时岂不是任他拿捏?”
“不会的,他不会的,”扶音抽咽着一个劲儿渴求,“你只要说是我,他定会替我们瞒着此事,阿时,你信他一次,也信我一次好不好?”
卫醒时指尖狠狠刺进柔嫩的掌心,她狠心拒绝:“扶音,我做不到。扶奕是宿惊年身边最得力的下属,对他忠心耿耿,我无法衡量你在他心中的位置和宿惊年相比起来如何,倘若我还是柔嘉长公主,宿惊年面临着我如今的处境,而你作为我最亲密的人,你会……”
她努力使自己保持清醒,不为所动:“你会不将他的存在告知于我,叫我提防吗?”
扶音捂着嘴,嚎啕大哭。
“我做不到,阿时,我爱了他那么多年,你知道当我看见他还活着时,我有多么惊喜吗?”她肩膀一耸一耸,伤心欲绝。
“你……爱他?”直觉告诉卫醒时,扶音所说的爱绝不是单纯的兄妹之情。
扶音抹泪解释:“他……是我养兄。”
卫醒时也忍不住眼眶微红:“那我更不能叫他知道了,男女之间的情爱比血缘关系更加不牢靠,更别提你们如今已经是许久未见……”
“我真的做不到,扶音。”卫醒时极为认真地说。
扶音无力地靠在桌脚边,白嫩双颊上眼眸红肿,目光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