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实是有些过分了。”
她伸手,在拂乐的脑门上点了一下。
“可即便如此,你这张嘴也没饶过他!”
李慧世心中过意不去。
那程屿礼的确是个纨绔,自己女儿不过还了一嘴,倒也着实算不上什么大错。
“下次再有这样的事,娘替你出头,万不可如此冲动了,晓得吗?”
姜拂乐讪讪笑着,反复犹豫着,还是没将前几日在围猎场的事告诉李慧世。
她想着,此事被那贤妃撞见了,怕是不会轻易了结。
不成,改日还是要同程屿礼好好谈谈。
她摩挲着腰间玉佩,心中盘算着。
李慧世见女儿低头盯着玉佩不说话,心中难免心疼起来。
“娘知道,这玉佩是你们那不着调的爹留下唯一的东西,自是意义非凡。”
她站起身,将三个女儿虚虚揽住。
“可在娘心里,你们几个的安危比任何东西都贵重,明白吗?”
李慧世低眉瞧着那枚玉佩。
那玉佩比寻常的美玉重上三分,玉色不似普通的玉温润如水,反倒泛着清润的金芒,像是把大漠的落日都嵌了进去。
下方井天色的络子非丝非麻,乃是冰蚕吐出的银丝编就,指腹一碰,凉的像是握了把月光。
李慧世闭了闭眼,不愿再提起那个糟心人。
几日后,太子宋昭临接见完了大臣,疲惫地按了按眉心。
一旁的小太监见状,忙将安神茶递了上去,又点了宜神的熏香。
宋昭临这才稍作缓解。
“太子可要去宫外放松放松,听听说书?”
小太监替宋昭临收拾着案牍上散乱的奏章。
“圣上器重您,可您也该适当歇息歇息不是?”
太子闻着熏香的味道,脑仁里紧绷的弦才稍稍放松了些许。
他想起来什么,抬眸问小太监。
“屿礼还在宫里吗?”
“程小少爷早晨出宫去了,方才才回来”
“父皇可曾有召见过他?”
小太监摇了摇头:
“不曾”
说着,他小跑着去偏殿取回了一摞子书简。
“不过程小少爷回来时,给您带了这个。”
宋昭临垂眸,只见刚被收拾好的案牍上又摆满了十几本话本子。
“程小少爷说,这些都是宫外头新出的,知道您爱看,他特地给您寻来了。”
宋昭临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