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高悬着的太阳,逐渐落入了那占据天幕大半的橙黄色巨星的背后。
余晖洒过这泛起着水波的湖面,在荡漾的湖面上游走着。仿佛连同那从安加尔湖西岸吹起的风一同,吹向着我所在的东岸边。
不远处的山脚下,利斯特镇里的灯光已经亮起,安宁的黄色灯光替代了太阳,守护着这座市镇,直到那太阳的下一次升起。
不过今天是个长夜,下一次,利斯特镇迎来阳光普照,恐怕已经是三十小时后了。
暖风吹过我的脸颊,似乎要带着我的长发一同飞向远方。
我放任着发丝的飞扬,毕竟我们很快就要去往那比星辰还要遥远的地方,那便让它先走一小段吧。
潮水逐渐涨了上来,将我的双足没入在了水中,这不由得拨起了我的玩心,双腿像兰桨一般前后摇摆,打起了一片片水花,惊动了那误入此地的游鱼,吓得它倏尔便到了十几步之外。
心智魔方的能量场传来了一阵波动,告诉我在我身后有一个人踏上了这用贝加尔湖畔的白桦木建造的码头栈桥——这栈桥从有着金黄色柔软细沙的岸边向着湖中眼神几十米,直到尖端才被透明的材料给代替。
他正轻手轻脚的像我靠过来,就像是生怕惊扰了那海浪演奏出的摇篮曲一般,可是这已经使用多年的栈桥的木制部分似乎并不如他愿,不停地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
我能怎么办呢?
那被心智能量强化过的听力让我甚至判断出了他的速度——还有半分钟才能到我身边,他这样不会隐藏身形的猎人,恐怕连以迟钝出名的渡渡鱼都抓不到吧。
也许我能踏上湖面,逆着那残存着阳光与温度的海浪回到利斯特镇里,躲避猎人的追捕,但我又为何要这样做呢?
市镇很远,远到我能通过心智能量形成伪装,让我所在的这一小片区域彻底消失在外界的视线之中,而在界内,则只有我和他二人而已。
我便稍稍胆大了些,佯装整理着自己的头发,将自己内衣背后的扣子解开,收回了自己的舰装空间里。
做完这件事后,我便又将视线放在了天幕上,看着星星从巨行星的表面不断向着地平线蔓延,最终在这穹顶上织成了一张星图。
我见过它们很多很多次了,一如他也见我在码头上仰望天幕很多次。
我数着那组成一个个星座的每一个星星,一如他无数个夜晚呼唤着我的名字——星座。
我顺着海浪的节律,随风轻轻摇动着身体,哼着那我们从那很久以前就开始吟唱的歌谣。
直到他脚步带来的吱呀声同他一起到达我的身后。
他跪坐下来,我向后倒去,正好落在了他的大腿上。
那远方弥散过来的天光照亮了他的脸,而从他眼中,我看到的是我自己的样子。
“今天居然这么绅士呢,指挥官。”我不由得打趣道,“亏我还特意引诱了一下,竟然没有出手呢。”
“感觉星座看起来……怪失望的,那我是不是应该顾及一下气氛好一些呢?”听了我这算不上责备的责备,他只是伸出手来,一点点将那被风吹得有些散乱的头发捋顺,“可是我还是觉得,给你打理好头发更让我开心呢。”
“这都打理过多少次了,也不会厌倦,”我抬起手,捧住了他的脸颊,光滑的皮肤揉着可舒服极了,他也安然给我打理着头发,任由我双手轻轻揉搓着他的脸。
“玩够了吗,我的星座小姐,”等到远方的天光也快要不见时,他终于打理好了我的头发,出声道。
“还没玩够呢,”我嘿嘿笑道,总觉得自己像极了刚刚诞生于世那段时间一样,“毕竟我们明天就要走了嘛。”
“还想玩什么呢?”随着他的话语,新的光源从他的眼睛里浮现,那是安加尔湖里亿万斯年前便进化出的荧光水母——姑且这么叫它们吧——在白天它们在水中用类似光合作用的方式积蓄着能量,等到太阳落下便浮出水面点亮盏盏荧灯。
单个虽然不亮,但当一片湖上全都洋溢着它们的光华时,却也够他在黑暗中视物了。
“什么都想玩,和你在一起的日子感觉永远都不够用。”
他的手收了回去,将我的手握住。“意思是,我怎么做都可以咯?”
“反正也是在这里最后一次了嘛……”我小声嘟囔道,“而且我也很开心呀……”
没等我反应过来,他抓着我的手便松开了,一开始还故作镇定地在我耳边环绕着,随后抓住机会便到了我胸前,从衣服两侧的缝隙中各自钻了进去。
我本期待着他的下一步动作,但他似乎仅仅是享受于此,只是像抱着抱枕一般不断地在表面摩挲着、偶有轻轻按压,似乎只是为了感受那并不太一样的触感。
他享受于此的证据,便是我后脑逐渐传来的触感。
“我说……”我松开了双手,放在了身体两侧,“这很不公平欸,指挥官,这样只能你进攻我,我却还不了手。”
而且还只是这样佯攻,弄得我心里痒痒的。
“那星座想要什么样的姿势呢?”
“最起码……最起码……”我想了想,却只是想到几张让我脸红的画面,“不要顶到我脑袋……而且,也不能两边都让你摸了!你得选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