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能不能先将本王放下来?咳咳。”慕木被拉着胳膊就往外飞去,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不痛的,呼呼作响的风声吹得他脸疼,眼睛都睁不开,一张嘴气流就往喉咙里钻,压迫得他喘不过气来,这女人飞这么快做什么?
惊春哪里听得进去他的话,只跟着玉佩发热的程度瞄准一个地方飞,一路上也不是没有遇见飞着的妖魔,只是她一剑劈去,全给她让了道,直到她飞近一处小湖,那玉佩热得要从袖口里钻出来,她才停下。
她手上拉着的慕木早就被吹晕了头,落地时站都站不稳,只能勉强扶着她才没倒地。
惊春有预感,师父或者师父的线索就在这湖底,她啪啪两巴掌就扇在了慕木脸上,“大王醒醒,这湖底怎么进去?”
慕木哪里受过这种委屈,可一来惊春在百魔围攻他之际出手相救,二来他实力大退,她刚刚结丹,两人根本不是对手。
可等慕木定睛一看,惊春带他飞到了历代魔王的墓地,这地方可不就是魔气最为充沛之地吗?
“进不去的,这是魔族之主的墓地,魔王死了才能进去。”慕木揉揉发红的脸颊,这女人下手真重,他心里又莫名升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不过也真带劲。
进不去?还要魔王死了才能进去?她现在去哪儿找一个死了的魔王?惊春把视线移到慕木身上,死的没有,活的倒是有一个,把他变成死的也不是不行。
或许是惊春的眼神太过恐怖,慕木咽了口口水,这女人不会是想杀了我趁机进去吧?
“不过本王是谁?可是魔族最厉害的王,这地方本王来去自如。”确实,他小时候调皮,魔界被他翻了个遍,他初到此地时,不懂规矩,差点就和列祖列宗去做伴了,好在那时候他的老爹正是实力全盛之时,硬生生替他开了一条小道,这事也就天知地知他二人知。
惊春不想再听他啰嗦,她勉强护住师兄心脉,还不知道能撑多久,她急得很,“大王别废话了,快带我进去!不然,我一剑劈了这湖也不是不行!”
她嘴上一口一个大王,说的话却半点不尊敬自己,慕木心里埋怨着孔兰舟怎么如此之弱,害得他要愧对这么多老祖宗了,虽然魔族也并没有什么廉耻之心,但他也要在淳镜缎面前装装样子不是。
“你且让开。”等惊春后退一步以后,慕木划开自己的掌心,滴入湖中,那湖水顿时往两边涌去,中间出现一条向下的石阶小道,可供一人行走。
“这阵法一次只许一人进入,你进去还是本王进去?”慕木打量着惊春,想着她对墓地不熟,应该会让他好好表现一番。
惊春向来不做二选一,她又是一把拎起慕木的后领子,脚尖点地就往小道深处飞去,“抱紧我。”两个人合成一人不就能进了?
慕木如今是个少年模样,个子不高,身形还瘦弱,抱住惊春的腰后,他才发现惊春根本没有看起来那么纤细,他不知,器修女子向来都力大无穷,身上软绵绵的怎么能练好修为呢?
闻着惊春身上淡淡的清香,感受着隔着衣服传来的体温,他也不自觉打起了迷糊,眯上了眼,好温暖,好舒服,只是这好时光总是太短暂,他们一下子就到了地底,两人落地,他被惊春一把揪开,放到一边不管。
这墓地不同于人界的墓场,没有棺材,没有墓碑,有的只是一个个倒挂在半空的茧。
惊春环顾一圈,从白色到深黑,每个茧颜色各异,这里少说也有十来个茧,究竟哪一个里面是师父?
“大王,你可知这些茧的奥秘。”
惊春话虽恭敬,可她手上的剑却直直地插在两人之间的地上,剑尖离慕木的脚尖不过半寸,她只要稍微手一偏,慕木就得再添一处伤。
身为魔族之主的慕木怎么会不知道茧的奥秘,这茧说来是每个魔王死后的棺材,但实际上也是他们重生的机会,只要魔核未灭,这茧就会慢慢修复魔王,直到时机成熟,魔王破茧而出。
“那岂不是会出现二王同世的情况?”惊春有些没法理解,魔族的习俗还真不一样。
“是啊,你看那深黑色的茧,就是最早的魔主,他很快就要破茧而出了,只是也不知道本王这椅子还能坐多久。”慕木心里有数,他是历代魔王里最弱的一个,所以才会有那么多不服气的魔头,个个都想取而代之,更要命的是还有即将出世的魔茧也威胁着他的地位。
说话间慕木就蹲了下去,他只觉得身心俱疲,这魔王当起来真没意思。
看着一身伤痕,楚楚可怜的慕木,惊春也有几分愧疚,但毕竟师父和师兄更重要,这魔茧说破天也还没孵化,如果师父也在茧里,大概就是最新的那一个了。
惊春跃至空中,朝着颜色深的魔茧挥剑劈去,那茧壳也有几分韧性,哪里是惊春一招就能解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