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问题吗?”蛰月说话和写字一样,从来都是言简意赅,她并不觉得这句话有什么问题。
这都能拿出来做文章?小题大做了吧?
薄寒宴气不打一出来,但是又害怕局面变成上回那样,咬咬牙,又硬生生收敛了一些。
蛰月看得出薄寒宴越来越生气,像是随时可以爆炸的炮仗。她不想两人关系再次闹僵,放下自己的脾气,说出了那句烂熟于心的话,“别生气了,好吗?”
虽然蛰月不认为自己哪里做错了,但她一如既往的愿意做“下位者”的位置,谅解他所有小脾气。
所谓被爱的人,有恃无恐。薄寒宴并没有被蛰月这句话影响,反而愈加恼怒,眼里的阴鸷更甚,“你每次都是这么说的!”
每次都这么说,算不算是一种敷衍了事?
“我知道,你心里肯定又觉得我疯了。”薄寒宴手一用力,撕下了那页写有字迹的纸张,揉成一团扔在地上。
蛰月皱眉,不解他这一行为。
说她就行,为什么要扯书?
“老大,阿月不会这么想的……”宋翌脸色又差了几分,紧张地看向蛰月,唯恐两人又大吵一架。
蛰月:“没有的事,你先回你位置上去。”
薄寒宴不动,又把矛头对准了夜揽雪,一时心急,无意说出的恶语完全没过脑子:“你一个被抛弃的质子,有什么脸面来这里?”
这句话可谓是没有给夜揽雪留任何脸面,戳开别人的痛处,压在地上反复摩擦。
“我……”夜揽雪垂下眸子,泛白的指尖深深陷入掌心。
学舍里的人都不由自主地看向夜揽雪,复杂的目光里还多了一分同情。
蛰月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声音也大了起来,“你说什么呢!”
“你要说我就说我,能不能不要针对别人,这是我们的事!”
薄寒宴也愣了一下,他其实没想说这么过分的话,但见蛰月明显是袒护他,也不愿作罢。
“蛰月,你就为了一个外人吼我?”
初识岚是你的青梅竹马,你为了他吼我,那夜揽雪呢?他又是谁呢?
宋翌拉住薄寒宴,连忙打圆场,“别说了,别说了!都是误会,老大你还不清楚阿月吗?”
蛰月:“他不是外人,他是我朋友。”
薄寒宴一怔,没想到蛰月会这么说,声音小了几分,鬼使神差地问:“那我呢?”
蛰月没有说话。
她其实一直不想面对这个问题,因为她也分不清她对薄寒宴的感情。
这段感情开始便不尽人意,被捆绑在一起的缘分,让她失去了很多东西。
“……”薄寒宴见她缄默不言,原本达到顶峰的情绪像被一桶冰水从头灌下,冷得彻彻底底。心脏的起伏跳动越来越弱,仿佛马上便要窒息,那么沉重,那么痛。
“蛰月,你知道吗?我最讨厌你每次都不说话的模样。”
每次都是这样,显得我歇斯底里,像个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