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揽雪:“你不要说对不起。”
我想要的,从来不是你的对不起。
“你是这里,唯一对我好的人。”夜揽雪一字一句地说,仿佛在诉说什么疼痛的往事。
也是我唯一……
爱着的人。
蛰月:“我说过你在这里有我,是我没有做到。”
如果说薄寒宴是责任与使命,那夜揽雪是什么呢?
蛰月对情感的感悟很愚钝,她叩问自己,却不得而知。
是朋友,还是什么?
蛰月拿过他手中的布娃娃,“别哭了。”
夜揽雪抬眸,泪水模糊的视线里,他看见他缝制的小人笨拙地跳着舞。
布料小人的背后,是真真实实的蛰月。
是每个漫长煎熬的夜晚,他在这片陌生的土地上,唯一的眷恋与牵挂。
蛰月将手绢塞进他的手心,含笑地望着他。
夜揽雪止住了眼泪,却不想放开手。
蛰月拿出了腰间的笛子,晃了晃,“这是我的笛子,送给你好吗?”
“你可以吹你喜欢的歌了。”
夜揽雪泪眼朦胧地看着蛰月,那种心间传来的酸涩,让他手足无措,只能干巴巴地看着眼前之人。
“这是什么?”夜揽雪注意到了笛子上刻有的文字。
蛰月解释:“是我的小字。”
“文……文什么啊?”夜揽雪不认识字,有些窘迫。
“是文琰。”蛰月低声笑了笑,很久没从自己口中说出这两个字,竟感到一时陌生。
文是学识,琰是无暇。
“是我母亲给我取的。”剩下的话,蛰月没有再说下去。
蛰月母亲去世后,这两个字也一同被带入了坟墓,被永久的封存。
不会再有人这么叫她。
“文琰?”夜揽雪咬文嚼字,像是要把这两个字一点一点刻进心里,“真好听。”
“其实我也有另一个名字。”夜揽雪低低说,“是我在北境的名字,我的真名。”
蛰月还有些好奇,问道:“什么?”
“荆蛰。”
荆棘丛生的荆。
蛰月的蛰。
在北境的文字里,蛰有曙光的含义,代表着希望。
“蛰淑女。”夜揽雪慢慢松开手,为自己的冒昧道歉,“对不起,我……”
“不碍事。”蛰月把笛子递给他,“它叫青鱼,以后就是你的了。”
“谢谢……”夜揽雪接过笛子,覆有薄茧的手指视若珍宝地摩挲着青鱼,“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