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把蛰月子夜般黝黑的眸子照成浅色,她放下那片树叶,看着夜揽雪的眼睛,说:“你的眼睛很漂亮。”
心脏疯狂跳动,一首极短的歌,勾起了夜揽雪内心最深处尘封已久的回忆。
“孤天祭?这是……北境的歌?”夜揽雪的嗓音颤抖着,几乎不敢相信。
蛰月点点头,有些遗憾,“不过我不知道整首歌的谱子。”
“我知道,我知道!这是我以前最喜欢的曲子!”夜揽雪眼睛亮亮的,嗓音清脆雀跃。
蛰月笑了笑。
恰好而来的微风带来一朵小巧玲珑的夏花,正正落在两人中间空余的位置处。
两人都注意到了那朵花,皆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去。好巧不巧,蛰月的手触及了那朵夏花,而夜揽雪的手握住了蛰月的手。
两人看着眼前的场景,一时没反应过来,皆是一怔。
后知后觉,两人又同时收回了手。
蛰月展开手,把那朵紫色的小花递到夜揽雪面前,以为是他也想要这朵花,“你喜欢这个吗?”
夜揽雪心跳飙升,像个烧开的水壶,不断往外冒气泡。
“不,我……”
忽然间,蛰月好像看到了隐匿在树后的熟悉身影。薄寒宴从阴暗的角落窜出来,眼角有些红,黑白分明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蛰月,苍白的脸上写满了愤恨与哀怨。
“蛰月!”
宋翌脸色也不太好,低声在薄寒宴耳边说着什么,但薄寒宴却不听,死死咬住嘴角。
蛰月见情况不对,放下书站了起来。
薄寒宴看了眼蛰月身后的夜揽雪,心中一阵钝痛。嘴角噙出血渍,他看着若无其事的蛰月,不再吭声,转身跑走。
“老大!”宋翌一个惊呼,看了眼蛰月,赶忙追了上去。
“你先回去。”蛰月明显着急起来,还未等夜揽雪说些什么,旋即迈开步子,也跟着追了上去。
薄寒宴跑得很快,蛰月追在后面,根本寻不见人影。
薄寒宴不管不顾地冲进荀夫子的书房,大吵大闹起来,“能不能让那个人滚远些!为什么要让他在这里!把我的位置换回来!”
荀夫子眼皮都没抬一下,用力甩出一叠书,四散的书页就像漫天落下的飞雪。
“等你什么时候学会尊重别人,再来和我谈这些。”荀夫子的声音很轻,却不容置疑。
薄寒宴也不管,“不行!他凭什么坐我的位置?”
荀夫子:“他不需要你喜欢,马上给我离开!”
宋翌冲了进来,见这一片狼藉还有两人极差的脸色,连忙向荀夫子深深鞠了一躬,把薄寒宴往外拖。
“老大,走吧……”
薄寒宴反手甩开宋翌,独自大步流星地走出去。
追来的蛰月恰好碰到走出来的薄寒宴,他的脸色很不好,犹如黑云过境的暴戾阴沉。
蛰月犹豫片刻,快步走上前去。而薄寒宴就跟没看见她似的,只顾着往一个方向闯,几步之遥,蛰月拦住了他。
“让开!”蛰月启唇未语间,薄寒宴狠狠推了她一把,把她推到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