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进去吧,老夫这几天有事,不经常在学院里,有什么事找其他夫子吧。”荀夫子眯了眯眼睛,满意地点点头,花白的眉毛跟着弯了弯,妥妥一副慈眉善目。
蛰月:“学生明白。”
等蛰月迈进门槛时,脚步明显一僵,她没想到整个学舍都已经翻天覆地大变样了。
只见几个小团体立于学舍四四方方的四个角落,个个脸色苍白,一个字都不敢说。蛰月一进来,他们便齐刷刷投去目光。
倒是怪瘆人的……
中间只剩下三个人:薄寒宴,宋翌,以及夜揽雪。
两人挨得很近,彼时的薄寒宴坐在蛰月位置上,单手托着脸,笑吟吟地看着夜揽雪,什么都没说,仿佛要等着谁先开口。
气压高的可怖,薄寒宴的笑容下像是蛰伏了一只阴暗角落里的毒蛇,蓄势待发,一口就能将毒液灌入猎物体内。夜揽雪拘谨地看着他,不明白他这是怎么了。
宋翌也是脸色难看地站在薄寒宴身后,见蛰月进来了,忙不迭地向她疯狂使眼神。
饶是有心理准备,蛰月也没想到会是这样。一头雾水的走近,却也猜到了薄寒宴在想什么。
“注意注意,老大又要发疯了!宋翌对蛰月做着口型。
蛰月张了张唇,刚准备说些什么,薄寒宴就抢先问道:“阿月回来了?怎么交了新朋友没告诉我们呢?认识多久了?”
嗓音温柔自然,若是不了解薄寒宴,一定会觉得此人只是寻常的问候。
三个致命连环询问,这些话落入蛰月耳里格外刺耳,她听得出话里的阴阳怪气。
不用猜都知道蛰月和眼前这个人关系非同寻常,夜揽雪听出了这话里话外都带刺的询问,不想让蛰月为难,连忙道:“没有,我和蜇淑女没认识多久。”
“你先不要说话哦。”薄寒宴笑得更加温柔,带着狠硬的提醒,周身散发的气息就像是从阴森地府里爬起来的夺命冤魂。
宋翌冷汗直流,扶了扶额角。
他宁愿薄寒宴像以前那样大吵大闹,也不愿他像现在这样……
看着怪吓人的……
蛰月站在夜揽雪旁边:“前段时间认识的。”
薄寒宴:“具体。”
蛰月:“来皇宫找你那次。”
“哦,那还不久?”带着质问的口吻,薄寒宴笑容收敛了半分,看向蛰月。
一天两天就算了,这都有半月了吧?
而且夜揽雪是北境的人,怎么会和蛰月认识?
蛰月:“你别想太多了。”
薄寒宴砰的一下站起身来,把书刷刷刷地翻到写有特别文字的那页,重重地拍到桌上。
“那这个呢?!”薄寒宴声音变得尖锐,明显气急。
学舍里的人大气不敢出,连小声嘀咕都不敢,你看我,我看你。
蛰月扫了一眼书上的字,不明白薄寒宴又生什么气。这几个字不就是让夜揽雪别紧张,有不懂的可以问她的意思吗?夜揽雪初来这里,人生地不熟,身份也有些特殊,说这些不是应该的吗?